等待瓜尔佳侍卫的时间,四阿哥胤禛索性让车马靠边停下,和胤禟一起打算去岸边看一看。
侍卫们反应极快。
他们分出几人驾马追上前将此事禀告给太子殿下,同时近二十名侍卫从马匹上一跃而下,保护着两位小阿哥朝着堤坝走去。
从开阔的官道到堤坝中间是很大一片碎石滩。胤禛和胤禟踩着碎石滩上,饶有兴致的往里走去。
磕磕绊绊的碎石路让两人走了许久。
不过胤禟和胤禛的注意力却没有落在脚下一分一毫,他们饶有兴致的查看的堤坝。
走近以后两人惊奇的发现,从远处观看浑然一体的堤坝不过是用寻常石块加上黏土堆砌而成,却无论从哪一个角度都无法看到一丝缝隙,可以看出它的坚固和真材实料。
倾斜的角度在增加堤坝高度的同时也可以起到扩容水流的效果,在黄河河水暴涨的时期无疑可以极为简单有效的容纳河水。
这样的堤坝为什么会要废弃?
现在别说胤禟奇怪,现在就连四阿哥胤禛都啧啧称奇:“这般的堤坝只怕花费不少,就这样丢着好吗?”
“四阿哥说的是,的确是不太好但是也没有办法。”在两名小阿哥的身后,传来陌生的声音。胤禟和胤禛齐刷刷的转过头,发现立在他们身后的正是河道总督王新命,太子胤礽和一干大臣也跟在后面。
太子胤礽踩着石块走了下来。
他无奈地看着两个弟弟:“你们两人怎么把马车给停下来了?这还没到地方呢!”
“太子二哥!”胤禟甜甜的喊了一声。
他三步并两步的往太子胤礽身边跑,只是脚下的碎石让他踉踉跄跄的同时也让胤礽面色微变,急急上前把他抱住:“你这样乱跑做什么?万一摔着怎么办?”
太子胤礽的话音还未落下。
下一秒他就听见胤禟不假思索的回答:“太子二哥一定会抱住弟弟的呀!”
太子胤礽:……
他心中泛起暖意,嘴角下意识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正当胤禟松了口气的时候胤礽的拳头直接落在他的脑袋上:“也不知道和谁学的,竟是会甜言蜜语。”
胤禟捂住脑袋嗷了一声。
他委委屈屈的望着太子胤礽:“弟弟我从来不撒谎!”
太子胤礽假装没听见。
紧接着他的视线扫向堤坝,胤禟赶紧凑在旁边念叨:“太子二哥您看看!这堤坝好生可惜,都建造了大半却是废弃在这里。”
太子胤礽微微皱眉。
放眼望去从来处到这里是两条网不见尽头的壮阔堤坝。他眉宇间带着好奇之色扫视四周:“王大人,这里是……?”
“回禀太子殿下,这是前任河道总督靳辅靳大人所设,如今已经废弃了。”河道总督王新命脸上不带一丝笑容,板着脸解释道。
“已经废弃了?看着有些可惜,孤记得汗阿玛对靳辅大人的治河方针还是颇为满意的。”太子胤礽惊讶地环视四周。要知道上一回来这里时,靳辅为治河之事与工地上的百姓同吃同住,只为最快速度完成工程的记忆尚在心头。
可没想到不过是几年功夫这里竟是被荒废了……太子胤礽的眉眼间多多少少泛起一丝惆怅和遗憾。
河道总督王新命察觉到的一瞬间,他的心情便急速下降,忍不住有些心浮气躁的抬高音量:“太子殿下不知,这堤坝并不是越长越好,要知道黄河水浊,带沙土而下,两岸为堤所困,水不能泻便容易引起奔溃之灾。”
太子胤礽、四阿哥胤禛和胤禟的视线齐刷刷的落在河道总督王新命的身上。
他眼中淡定从容。
河道总督王新命腰杆挺得笔直,沉稳镇定地往下继续说明:“此前靳辅大人在时,一年需要征用近万名百姓维护修建堤坝,花费治河费用近千万两,工程长达八年却不见成效。更何况俗话说得好,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漫长的一条堤坝想要长期维护性价比实在是低得可怕。”
河道总督王新命微微挺了挺胸膛。
他对于靳辅的所作所为早已不满许久,此刻更是一口气要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至于微臣仿制西汉竹络堵口的方法,在禹王台建坝,取材便利易于施工,其动用人力和财力都只需靳辅大人十分之一,堪称是价廉物美。”
竹络堵口乃是都江堰的特色。
河道总督王新命出身于四川,对这种方式聊熟在心,加上都江堰千年以来的稳固更是让他对此充满信心。
王新命斩钉截铁的话语让众人面面相觑。
毕竟他才是现任的河道总督,太子胤礽拦住了还想说话的两个弟弟,拉着他们重新回到马车上,一行人赶赴河道总督王新命所说的地方。
用实际去证明,用事实来说话。
简单来说……便是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再说!
距离堤坝所在处不远的便是工地。
这里道路平坦,人潮汹涌。熙熙攘攘的工人们或是挑着担子,或是背着麻袋,或是推着独轮车,秩序井然的忙碌着。
眼见着太子一行人的车驾到来,所有工人们齐刷刷的放下手上的活计,脸上带笑磕头行礼。
太子胤礽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