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皇帝将人手都摆放在哀家这里……否则只怕又要大发雷霆。
她登时想起自己前几日还在埋怨佟皇贵妃不懂事。呵呵!原来是五十步比一百步,真要是凑上德妃这么个额娘,四阿哥的日子可越发苦了。
太皇太后眉梢一挑。
她将这一份密信合上,冷冷地对苏麻喇说道:“不过是个包衣罢了,皇上捧着她到妃位还不够?还嫌弃胤禛?传话到承乾宫,胤禛日后不用去永和宫请安,照旧就行了。”
“还有这个章佳氏……”
太皇太后虽然看不上眼包衣,但也不允许德妃擅作主张:“使人安排下,这汤药可不能让她喝进去了!还有……查一查到底是哪个太医敢做出这等勾当!”
避孕药,落胎药都是宫里的大忌讳!
苏麻喇恭恭敬敬的应了声:“奴婢遵旨。”
她悄然退下的同时也忍不住感叹一声章佳氏的好运道。
若是真能怀孕。
还真是老天爷给她的福分!
承乾宫里收到消息的佟皇贵妃和胤禛齐齐松了口气。前者心里多多少少担心胤禛会亲近生母忘了自己,而后者想到陌生的德妃就十分变扭,就如乌龟一般得过且过,想着能迟些日子见面也好。
母子两人聚在一起细细说着话。
佟皇贵妃看着双眼亮晶晶的胤禛温言细语:“你可要好好谢谢你九弟,多照顾照顾他,别老和他打架!”
“……哦。”
胤禛不情不愿的应了声。过了一会他又忍不住嘀咕:“其他兄弟我也不想打,这胤禟……就是欠揍嘛!您不知道他昨天吵着闹着要把儿臣哭的事情宣告天下……”
“落井下石者众,雪中送炭者寡。”
佟皇贵妃伸手弹了弹胤禛的额头:“其他不说你九弟和宜母妃有必要跟着你过来吗?有必要昨天把你带去翊坤宫吗?只怕看见你的人远不止他一个,而做出来的却只有他一人而已……”
“额娘以前听闻九阿哥为八阿哥出头的事还有些不信……没想到。”佟皇贵妃想起之前的传闻,眉眼间皆是感叹:“和这般人来往,定然是光明磊落而无居心叵测,对你是一件好事。”
胤禛想了想。
他不得不承认额娘的话没有错,乖乖的点头:“儿臣会向九弟道谢的。”
被母子两人提及的胤禟正嘴翘鼻子高的立在东暖阁的御案前。他眯着眼睛盯着喋喋不休的汗阿玛,心里面是充斥着怀疑。
自打今日到上书房起康熙就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交上去的作业总有几个不满意的地方打回去重写。
胤禟:……(个_个)
康熙有些不自在:“你瞅着朕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些拿回去再写一遍?”
“汗阿玛是不是故意为难儿臣?”
胤禟孤疑的上下扫视着康熙,发现他脸色一僵之后登时恍然大悟:“昨天被儿臣拆穿的缘故对不对?汗阿玛你这叫做……知法犯法!!!”
康熙:……
康熙气急败坏:“朕哪里是这种人。”
“汗阿玛敢不敢和儿臣一起去寻乌库玛嬷评评理?”胤禟看着康熙理亏的模样越发是趾高气昂,大声嚷嚷着:“明明儿臣今天认真写完作业,您还要这样忽悠儿臣,儿臣要叛逆!儿臣要学坏!儿臣要逃课!”
康熙脑门上蹦出三根青筋。
从外头走进来的胤礽噗嗤一声笑。他忙捂住嘴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不同于康熙一张脸青青白白的。
胤禟撒开腿像是小炮弹一样冲入胤礽的怀中:“二哥您看看!”
这作业还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胤礽目光幽幽的看向康熙,眼眸里的谴责两个字冒着金光。康熙心虚不已,忙咳嗽一声转移话题:“赫舍里纶布,还不上前给太子请安?”
“是。”随着声音落下,一名陌生少年从角落阴影里走出。这少年的年纪与胤礽相仿,身量修长,眉眼端正,气质不俗,让胤礽心生惊讶之意。
赫舍里……纶布?
他分明记得在索额图口中几个表弟均是不出挑的中庸之辈……索额图之子格尔芬和阿尔吉善就够蠢了,其他人居然比他们还要糟糕?久而久之胤礽是兴趣缺缺,对表兄弟们再也没有了兴趣。
可是眼前的赫舍里纶布。
光从外表上来说,若说格尔芬和阿尔吉善可以打六十分,那眼前的赫舍里纶布足以打个八十分。
“奴才赫舍里纶布给太子殿下请安。”赫舍里纶布恭谨有礼,即使竭力控制他眉宇间依然带着隐隐的兴奋之色。
明明自己的阿玛常泰和叔父常海才是仁孝皇后的嫡亲兄弟,自己和太子才是嫡亲的表兄弟,偏偏这些年来都从未见过。
问赫舍里纶布心甘吗?
他当然不愿意。因此这如何给太子请安,如何给太子一个好印象可是赫舍里常泰与常海两人细细琢磨许久后准备的。
“从今天起,赫舍里纶布就是胤礽你的伴读了。”康熙深知赫舍里纶布的小动作,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得给他们这个机会。
胤礽对赫舍里纶布很是好奇。
胤禟挺眼热的,他伸手拉拉康熙的袍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