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连在她的眉宇间,口中是道:“你什么都不必想,只有一点,你要应允我。”
“什么?”
“今日之后,再也不要为别人哭泣,你若要哭…”
萧无珩说到这,稍稍一顿,而后是低下头,把薄唇贴在人的耳边,哑着嗓音轻笑道:“也只能在我怀中,为我而哭。”
那热气尽数扑在她的耳垂上,王珺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听出他话中的孟浪,突然就红了脸。她那双眼睛瞪得又圆又大,红唇一张一合,似是想好生说人一顿,到最后却又有些难以启齿,只能从人的怀中挣脱开来。
“我要走了。”
外头连枝已喊了好几回,她知道,若不是如晦拦着,只怕她就该掀了车帘进来了。
这一回,萧无珩倒是没有拦她。
他只是替人理了理微乱的衣裳和松散的发髻,而后才与人说道:“好了,你去。”
王珺见此也没说什么,只是朝人点了点头,而后便打了帘子往外走去。
外头的如晦见她出来,自是忙躬身让开了,而本就心急如焚的连枝,更是忙上前来扶住她。
等扶着人走下马车,连枝原本是想问一问人,可眼看着郡主这幅面若桃花的神色,却是吓了一跳,她忙朝身后看去,只是此时那车帘早已落下,也瞧不见里头是个什么状况。
王珺倒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一副踌躇的模样,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同人温声说道:“回去再说。”
连枝耳听着这话,倒也不敢多言,轻轻应了一声。
等到上了马车,连枝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郡主,您和齐王——”
“连枝…”马车已经启程,而王珺端坐在座褥上,很轻得喊了她一声,眼看着连枝仰头看来,她是又过了一会才说道:“你自小陪着我一起长大,几个丫鬟里头,你我的情谊是最深的。”
“郡主…”
连枝被她这番话惹得红了眼,却是感动的。
王珺看着她这幅模样,脸上的神色却是又温和了许多,她握着人的手,而后是同人继续说道:“有些事,我不愿瞒你,我心中的确喜欢齐王,只是此事,我暂时还不愿别人知道,你能帮我吗?”
起初在听到郡主说喜欢齐王的时候,连枝的心下是震惊的。
她张口想同人说些什么,可在看到眼前这张温柔又带着少有欢喜的模样,心中那番话却有些说不出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
她才在王珺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
而此时的小道上。
萧无珩如今已重新坐在马上,眼看着那辆马车越行越远,才收回了目光,同如晦说道:“走。”
如晦自是忙应了一声,他亦翻身上马,紧随其后。
主仆两人在路过秦王.府的时候,眼看着那敞开的大门,以及门前备着的马车,如晦便轻声禀道:“王爷,看来秦王是打算进宫了。”
萧无珩闻言,倒是也朝那秦王.府望了一眼。
眼看着从王府里头出来的那个少年,锦衣华服、头戴玉冠,可脸上却再无往日那样明媚的笑容,萧无珩就这样看了人有一会,余后却还是什么也没说,打马往前走了。
…
过了几日。
这长安城中便又多了一则消息,道是天子亲自颁发圣旨,赐婚秦王和崔家女。
王珺听到这道消息的时候,是一个晴朗气清的好日子。她正捧着几支荷花朝东院走去,路经一处的时候便听到几个洒扫的丫鬟正轻声说着:“听说没,天子亲自做主,给武安侯府的那位崔小姐和秦王赐了婚,如今外头都传遍了。”
“怎么会?”
“那位秦王殿下不是喜欢咱们郡主吗?怎么就和那位崔小姐定了亲?”
“谁知道呢,不过我先前听三房八姑娘身边的金凤说起过,好似是在宫里的时候,这位秦王殿下就和崔小姐…”
这话并未说完,可那话中意思却很分明。
几个丫鬟皆是唏嘘一叹,余后又说起王珺,却又带了些怜惜:“却是可怜了咱们郡主,好端端的一桩姻缘,便这般没了。”
…
那处的声音渐渐消停。
而侍候在王珺身侧的连枝,眼看着她的面容平静无澜,心下却有些紧张:“郡主…”
王珺闻言也没留步,话却是说道:“回头让这些人去李嬷嬷那边领十板子,还有三房的金凤,你让刑事处的人亲自去拿人,至于该打该遣由他们拿主意,胡乱编排天家这样的罪过,咱们国公府可承担不起。”
等这话一落,她是又跟着一句:“八妹妹若不肯,就让她亲自来同我说。”
连枝耳听着这话,自是忙应了一声。
不过她还是偷偷掀了眼帘朝身边人看去,可不管她怎么看,也无法从这张脸上瞧出什么端倪。
王珺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连枝看过来的眼神,她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是想看看她伤不伤心。若说伤心,倒不如说是担忧,担忧秦王和表姐以后的日子是怎么样,可萧无珩说得对,万事要朝前看。
如今,她也只是期望,表姐日后能够幸福。
想到这——
她是抬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