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王珺闻言,倒也未曾推辞。
只是又同人说了几句,才往外走去。
等走出东院,王珺看着眼前那条蜿蜒崎岖的小道,便问起连枝:“三房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三夫人傍晚的时候便醒了,先前和三爷闹了一通后又晕了过去…”连枝的声音压得很轻,她一面扶着人往前走着,一面是又继续说道:“现下三爷留在了书房,三夫人还不知有没有醒来。”
王珺耳听着这话也没说什么。
只是想起那个清漪郡主,便又问了一句:“那位呢?”
王珺虽然没说个明白,可连枝却知道她说得是谁,她虽然不喜欢三房那位夫人,却也看不起这样妖媚的主,尤其还是在进门前便怀了身孕的,倘若不是她的身份,只怕早就被老太太发卖了。
因此这会说起,声音也有些低:“如今是留在了老太太那边,听说先前还闹着要见三爷,后头却也消了声…”
她这话说完,是又看了眼王珺,跟着是又很轻的一句:“老太太的意思是那位的身份,由三夫人定夺,也不知三夫人会怎么定夺?”
王珺闻言,也没有开口。
还能怎么定夺?他那位三叔把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
有时候男人变了心,就会把对付外人的那些算计都用在自己最亲近的人身上。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
明明这五月的夜是温热的,可她却觉得浑身起了些鸡皮疙瘩。
连枝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是看着她突然沉下来的脸色,以及身上凛冽的情绪,只当她是因为二爷的事,便也不敢再多言。
…
而此时的三房。
屋子里头灯火通明,冯婉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她刚咳了几声,便有一个老婆子走了过来。
老婆子是冯婉的乳娘,姓徐,底下人的念她资历深,便唤她一声徐嬷嬷。
这会她见人醒来,一面是扶着人坐起身,一面是端着一盏温水奉给人,口中是跟着一句:“夫人且先用口茶,润润喉。”
冯婉耳听着这话也没说什么,只是接过茶盏用了起来。
等到喉间渐渐润了,她是又看了一眼屋中,眼瞧着空荡荡的一片,便又气声道:“那个不要脸的畜.生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小贱人了?”
徐嬷嬷听人这般说道,却是轻轻叹了口气。
她是先从冯婉的手中接过茶盏,而后是看着她,温声道:“三爷在书房…”她这话说完,见人一副不信的模样,便又压低了嗓音与人说道:“那位在老太太屋中待着,三爷再如何也得顾忌着老太太的脸面。”
冯婉听着这一句,不仅没有消气,反而更加气急:“带着这样一个女人上门,他还要什么脸面?明儿个整个长安城都会知道家里来了这么一个女人,他…”
她今日晕倒的次数太多,这会说起话来都忍不住咳了起来。
等到徐嬷嬷拍着她的后背,把那股子气平了下去,她才红着脸说道:“嬷嬷,你都不知道那个贱人才多大年纪,他做出这样的事,哪里还记着什么脸面?我看他就是被那个贱人勾了魂魄,连该有的体面都忘了。”
徐嬷嬷知道她心里的苦,因此也没说话,只是有她发泄着。
等她发泄得差不多了,才又同人说起话来:“夫人,老奴知您难受,可您今日实在不该和三爷这般闹的。”
冯婉一听这话,先前才缓和的脸色就是一变。
只是还不等她说话,徐嬷嬷便已开了口:“老奴知道夫人心里不痛快,可如今木已成舟,那个女人的身份,就连老太太也说不了什么,您就算再闹下去也闹不出什么。三爷原本对您心有愧疚,是要来同您致歉的,可您当着两位小姐和丫鬟婆子这般一闹,岂不是当着众人打了三爷的脸?”
徐嬷嬷说到这,看着冯婉脸上的余怒消散了不少,便又跟着一句:“您让三爷以后怎么面对两位小姐和底下伺候的人?”
冯婉听着这一字一句,放在锦被上的手也收紧了些,嘴里却还是忍不住说道:“他敢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难不成我还说不了了?”
“私下您怎么说都可以,可明面上您却得保全三爷的脸面…”
徐嬷嬷这话说完,却是又叹了口气:“如今可好,三爷原本是对不起您,被您这么一闹,径直就走了,好在如今那位是在老太太那,作不出什么乱,若不然,您岂不是活生生得把人往那处推?”
冯婉听到这,脸色终于是一变。
她原先放在锦被上的手,止不住是又绞了起来,目光却是放到了徐嬷嬷的身上:“那,那我如今该怎么办?”
徐嬷嬷听得这话,便同人柔声说道:“夫人明儿个好了便去同老夫人说,大大方方抬了那位做姨娘,日后见到三爷也别在明面上说些难听的话,您和三爷那么多年夫妻,三爷准是会回到您身边的,至于那个女的…”
说到这,她的声音也带了些阴狠:“凭她以前是个什么身份,进了咱们院子,左右也不过是内宅里的一个姨娘。”
“纵然她如今有了身孕又如何?您所育下的哥儿姐儿可都成年了,就算让她生下孩子,也翻不出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