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薇断了三根肋骨, 内脏有些轻微的破损, 加上脑震荡, 可能要养个半年。
一应费用薄清宴全包了, 私人疗养院,服务都是最贵最好的,袜子都有人帮着穿。
“对不起啊, 给你添麻烦了。”乔思薇也没想到第三次看见薄清宴的时候画面会如此血腥。
“你心里有数就好。”薄清宴冷冷一笑。
“我…”乔思薇一时语塞, 头也被固定住了,只能看着薄清宴离开的背影发愣。
“好好养伤吧, 早点好起来。”薄清宴突然又掉头回来,把乔思薇吓了一跳。
“我知道了。”乔思薇再度看见薄清宴, 怂如狗。
“有什么需求就和我打电话,就算是当红小鲜肉, 我也能让他在病房给你唱歌跳舞。”
薄清宴俯视着病床上的乔思薇, 毫无波动的眼神让她瑟瑟发抖。
等薄清宴彻底出去了,乔思薇才长舒一口气。
他在说什么鬼?
让小鲜肉看她在病床上肿成猪头的脸吗?
日。
薄庭玉看见薄清宴的时候情绪很激动, 拿着一把瑞士军刀, 冲杀过来。
“你撞了我姐姐,我要把你杀掉!”
薄清宴一把抓住他的瑞士军刀, 手掌被划了一下, 竟然是真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薄庭玉突然笑起来,十分得意。
“这是爸爸给我的刀!”
姜萝接替身体, 把刀掰成两截, 邪魅一笑。
“哦, 是吗?”
血顺着断开的瑞士军刀往下滑,还有一滴被姜萝甩在薄庭玉脸上。
加上姜萝陡然阴沉的表情,周身瞬间冷了几度。
“哇——”薄庭玉突然大哭起来,在院子里给苏月种的玫瑰浇水的薄朗放下水壶,匆匆赶来。
“怎么了,小二怎么哭了?”
薄朗看着地上断开的刀,又擦掉薄庭玉脸上的血迹。
“这刀质量不好,爸爸再给你换一把。”
“父亲,我是您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吗?”姜萝把自己正在流血的手伸到薄朗面前晃了晃。
“怎么伤的这样厉害?”薄朗眉头一皱,把抱着他大腿哭的薄庭玉推开。
“叫家庭医生来。”
“我这点伤倒不算什么,要是庭玉伤到了自己怎么办,父亲,他还小,您不能把这么危险的玩具给他玩。”
“是我想岔了。”薄朗揉了一把薄庭玉的头,又看着薄清宴横跨手心的伤口。
“你快去家庭医生那儿看看,庭玉我会教训的。孩子小不懂事,你是哥哥,要好好教他,日后薄家就靠你们兄弟二人互相扶持了。”
“父亲说的是。”姜萝应了一声,便看见薄庭玉正在做鬼脸,她嘴角也扬起一个诡谲的弧度,瞬间把薄庭玉吓得缩到薄朗身后。
当天晚上,薄庭玉被罚不能吃饭,并且要在黑漆漆的禁室里关一晚上。
薄清宴脑中便相应地出现禁室有关的记忆。
大概十平方米,边上都是笼子,里面关着蛇,蜘蛛,蟾蜍,蜥蜴,老鼠……
是用来给薄清宴练胆的。
没有灯,连风声都没有,只能听见毒蛇吐信子的声音,还有一些东西互相缠斗、撕咬的声音。
薄清宴只要做的事让薄朗不顺心,有意见,就会被关进禁室。
本来以为薄朗挺看重幼子,没想到还真挺看重。
马上就把薄清宴享受过的待遇加在了薄庭玉身上。
薄清宴默默为薄庭玉点了根蜡。
希望他能撑得住。
薄清宴第一次被关进去的时候也是五岁多,吃饭的时候碰翻了盘子,被关了一晚上。
半夜发起了高烧,是另一个人格用他的身体翻出了通风口。
他记忆已经模糊了,想不起来那位是怎么翻出通风口的,但是他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伤,那个人格很久没出来,久到他自己都觉得像是做梦。
后来被关进禁室的时候,那个人格又出现了。
两人交谈,讲故事,是最亲密无间的朋友。
年幼的时候薄清宴没有人可以依靠,也并不害怕身体里存在的另一个人,反而全心全意依赖、信任。
“你是他吗?”薄清宴突然问。
“不是。”
“他还会出现吗?”薄清宴又问。
“不会了。”
按理来说,姜萝属于山寨版的人格,薄清宴另一个人格已经消失了,他的精神分裂症痊愈了。
薄清宴一时有些失落,望着窗外的夜色,愣愣无言。
从这里可以看见院子里的禁室,石头砌的墙,四四方方,开门的密码只有薄朗知道。
乔梦莲趴在禁室外面拼命哭喊,没多久有个人把她拖走了。
薄清宴笑了笑。
薄家不是什么好地方,想攀高枝也攀错了位置。
禁室里有个老摇椅,躺上去有吱呀吱呀的声音。
薄庭玉在上面晃来晃去,让吱呀声压过了那些小动物的嘶鸣声。
他在椅子扶手上摸了摸,渐渐摸到了一个凸起,似乎是什么利器刻出来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