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自己的院落。
宋诗就寻了个理由让翠绿出去, 只领着绿拂、琥珀两个丫头进了屋子, 刚刚坐下, 不等她发问, 那两个丫头便跪下了。
被她们这番动作搞得一愣。
宋诗忙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她一面伸手去扶她们,一面说道:“我这没有那么多规矩, 不用动不动这样下跪的。”
“王妃。”
虽然宋诗还没进门, 但旨意已下。
何况绿拂、琥珀是被顾辞授意过来的,自然是拿她当日后的主母看待,这会两人也没起来,而是看着宋诗说道:“先前因为还有旁人在, 奴二人也不好说。”
“其实我们并非是从宫里出来的......”绿拂说道, “我们是王爷的暗卫,他怕您一个人在府里吃亏,便让我们过来伺候您。”
虽然心里早有猜测,但真的听到这话。
宋诗一时间也不知该说是诧异, 还是欢喜, 竟呆呆楞在了原地,那个男人, 做得比她想象的还要好......根本无需她费心。
他就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一切。
怕她家世低微就跑到宫里给她求赐婚的旨意。
怕她在府里受欺负就托了借口, 把人送到她身边来照顾她。
心里不胜欢喜,还有无尽的羞怯, 好半响, 她才勉强遮掩住自己的情绪, 朝两人开口:“既是如此, 你们便更加不必向我行如此大礼。”
她说完,亲自起身把两人扶了起来。
这回。
绿拂和琥珀倒是未再推辞,又说了一句“多谢王妃”便起来了。
原本还想问一问顾辞如何,外头便传来翠绿的声音,“小姐,姨太太来了。”
听到是姨妈来了。
宋诗忙道:“快请姨妈进来。”
话音刚落。
袁夫人便走了进来,她不知房间里还有人,张口便是一句,“昨日那事当真是......”话至此,她也瞧见了屋里的两个人,是陌生的面孔。
她停下脚步,止了话。
宋诗知道姨妈是有话要跟自己说,便同两人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
两个丫头规规矩矩朝她行了一礼,又同袁夫人行了拜礼,这才垂眸往外退去,一应动作都如行云流水一般,规矩又流畅。
“姨妈,您快坐。”
宋诗扶着袁夫人往榻上坐,嘴里跟着一句,“原本是昨日该去同姨妈说的,但念着时辰晚了,不好出门,便想着今日再去......没想到,您就来了。”
袁夫人听到这话倒也回过神了。
她略有些嗔怪的回握住宋诗的手,嘴里是一句,“我从你表哥嘴里知道这事,当真是吓了一大跳,我没想到永安王竟然会去追你。”
“更没想到......”
想到刚才一路听来的消息,都是在说“天子近侍去了宋家”,等到了宋家,那些丫鬟、婆子又都在欢天喜地的说着“大小姐要嫁进永安王府当王妃了”。
“永安王竟然肯许你正妻之位。”她压着嗓音说道。
宋诗一听这话,脸便红了,她有些羞赧的低着头,声音也很轻,“我也没想到。”
“不管怎么说,永安王既然肯为你费心做这些,心里便是有你的......”袁夫人也算是眼光比较高的,平日里京中那些世家子弟,任凭旁人说得再好,她都能挑出一些错来。
可对顾辞。
她便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不好。
这个男人太优秀,优秀到让太多人自惭形秽。
“你能嫁给他,我也算安心了。”袁夫人拍了拍宋诗的手,眼眶微红,哽咽着又说了一句。
她那个苦命的姐姐就留下这么个女儿,她从来都是拿宋诗当心肝肉疼着的,便是对自家那几个小子都不曾这般费心过。
听到袁夫人不同寻常的声音。
宋诗抬起头,见向来坚韧的姨妈如今竟红了眼眶,她都愣住了,一边拿着帕子去擦拭她眼角还未坠下来的泪,一边又同她说道:“云清有好婚事,姨妈该高兴,怎么还哭了?”
“便是因为高兴才想哭。”
袁夫人任由她擦拭掉眼角的泪,欣慰道:“你母亲泉下有知,也该放心了。”
“母亲......”
宋诗一愣,她出生的时候,母亲便死了,她对自己的母亲根本没有什么印象,可她的屋中却收集了许多母亲的东西,母亲的画,母亲的字,母亲的梳子......
她用这些东西,一点点填补母亲的形象,然后把她牢牢地记在心中。
她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用。
但那个女人费尽辛苦才生下她,若是这世上连她都不记得她了,那她的一生,是不是也太可怜了一些?
“对了,刚才那两个丫头......”袁夫人皱眉道:“是打哪来的?”
她倒是不觉得这是朱氏给的,这两个丫头身上的气度便不是寻常人家养出来的。
宋诗闻言倒也收起了思绪,同人说道:“刚想与您说这件事,这是永安王给的......”眼见袁夫人皱了眉,她忙又补了一句,“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