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她也不顾顺心吃痛的叫喊声,直接打断陆老夫人的话,恨声道:“什么有什么关系,就是他们主仆两人折腾出来的事!”
“我刚才夜里睡不着出去散步,你们瞧我看到了什么?”
“这个丫鬟蹲在一个地方给崇越烧纸钱,嘴里还一个劲地嘟囔道,让崇越放过她。”
“她说,是她对不起崇越,不该和崇越说那样的话,如果不是她的那些话,崇越也不会走上那样的路。”说到这,她的眼睛更红了,脸也因为极致的痛苦而扭曲起来。
她憋屈了这么久,有气都没地方撒,今夜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开始踢打顺心,“你这个贱人,是你,是你们害得崇越!”
“你们还我崇越的命!”
......
屋子里尽是李氏的骂声和顺心的哭叫声。
其余人不是被吓住了,就是还没回过神,到最后还是李氏余光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崔妤,厉声道:“崇越做错了事,该罚,他如今有这样的结果,我说不了什么。”
“但是——”
她伸手指着崔妤,骂道:“这个女人撺嗦自己的丫鬟在崇越面前说这样的话,凭什么置身事外?如果不是因为她,崇越怎么可能想出那样的法子,是她,都是她的缘故!”
崔妤可以察觉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无论是远处萧知和陆重渊置身事外的闲散目光,还是王氏和陆老夫人探究沉吟的目光,她都能够感觉到......但最让她在意的是身边这个男人看过来的目光。
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却不能不在乎陆承策。
好不容易才让这个男人对她慢慢放下芥蒂,虽然这阵子陆承策还是没有留宿,但回家的次数明显多了许多,他们会在一起用膳,有时候还会坐在一起聊天。
不能让这一切都毁了。
绝对不能!
深深吸了一口气,崔妤推开陆承策的搀扶,挺直脊背,径直走到了李氏身边,朝她福身一礼。
李氏皱着眉退后一步,“你做什么?”
“我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但若真是顺心同二公子说了什么,那么我这个做主子的必定是有这个责任的。”崔妤态度大方,面色坦然,倒是一下子就把原本怀疑她的局面挽了回来。
王氏也走过来,帮着说了一句,“这事到底怎么样,还没调查清楚,何况纵然真的和这个丫鬟有关,又同方仪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
李氏扬声喊道,“做丫鬟的,哪个不是听从自己主子的吩咐?”
“四婶,我知道您失去二弟,心情不好,所以有这样的举动,我能理解,但您要把这事无端栽倒我的头上,恕我实在没有办法认同。”崔妤无奈道。
“我跟五叔五婶,无仇无怨的,为何要让顺心去做这样的事?”
李氏想了半天也实在想不到崔妤和陆重渊、萧知有什么仇怨,崔妤脾性好,入府这么久,除了之前“开支节流”受了些非议,风评一直都很好。
她张口半天,也只能犟道:“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也没必要跟我打岔,你家丫鬟无缘无故去给崇越烧纸钱,要说没问题,我才不信!”
“她是你的丫鬟,行事举动都代表着你,我才不信你会同这事没有什么关系?”
崔妤没再理会李氏,只是蹲下身看着顺心。
顺心受了几日的惊吓,刚才又被李氏这么一番毒打,神智早就不清楚了,这会她抱着双腿颤颤巍巍地坐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她刚才是被人拖过来的,身上全是泥巴。
可崔妤却没有一点嫌弃。
她就蹲在顺心身边,拿着帕子替她擦拭着身上的泥土和脸上的泪水,然后柔声宽慰道:“顺心,别怕,你同我说,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别人冤枉你,我自然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眼见顺心逐渐回归的神智,她继续抚着她的头,柔声笑道:“就像小时候一样。”
“主子......”
“你——”
李氏见不得崔妤说这样的话,活像她冤枉了她们主仆似的,声音一提就喊道:“你这个丫头说得那些话,可不止我听到了,我身边的金钏也是听到了的!”
这回不用崔妤开口,王氏便冷声打断了她的话,“金钏是你的丫鬟,谁知道她说得是不是真的?”
“再说——”
她皱着眉看着李氏,没什么好脸色,“你这几日浑浑噩噩的,大晚上不睡觉跑到那样的地方去,谁知道你是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
妯娌两人说着说着,又要吵起来了。
顺心那边像是终于恢复神智似的,磕头道:“老夫人,侯爷,侯夫人,奴今日是给奴亡故的一个姐姐去烧纸钱的,奴知道侯府忌讳这些,就想着趁无人的时候,给她烧些纸钱,让她安息。”
“奴,奴也不知道四夫人为什么要这样说我?”
李氏见她狡辩,脸都变了,骂道:“你这个贱人!你要是心里没鬼,你刚才怕什么?!”
“奴,奴是害怕你们罚奴,这几日主子们兴致都不高,二少爷去了又没几日,奴在这个时候烧纸钱,岂不是冲撞了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