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抽了柳从元一番,连带着还躺在病床上的白盈盈也被罚了一通。
第四日......
陆重渊知道,她这阵子过得很好,至少比在侯府的日子要过得愉快许多,这里没有阴谋诡计,也不会有人算计她,她不用成天跟一些不喜欢的人打交道......甚至,他想起刚才进府的时候,底下那些丫鬟说的话。
“我看王爷倒是想把郡主许配给将军呢。”
“将军自幼养在王爷跟前,人品、才干都是不必说的,若是能嫁给将军,王爷自然也就有理由带郡主回西南了。”
......
骠骑将军杨严,西南王杨善的义子,也是他的左膀右臂。
陆重渊以往在战场上见过几回杨严,少年将军,一把银枪舞的虎虎生威,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少年才俊,至少比起京中这些腐朽的世家子要好上不少。
想到刚才两人坐在一道时的样子。
两人年纪相仿,性子相仿......扣着扶手的手又收紧了一些,他们看起来的确很相配。
“我这几日想了很多......”他终于开口了,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袖子里把早先准备好的一张纸取了出来,小心翼翼摊放在膝盖上,低着头,轻轻抚摸着上头的几行字,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我的确不是一个好丈夫。”
“嘴里说着不会骗你,爱你,会永远护着你......却选择用卑劣的手段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这个——”
陆重渊把手中的纸递过去,动作很慢,似乎还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选择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眼角余光看到这么一纸,萧知有些疑惑的看过去,可在打开看到上面写着的“和离书”时,咻得一下就变了脸色......她握着帕子的手有些发抖,就连微微张开的红唇也跟着颤抖起来。
这个混蛋!
她让他想清楚,他就是这么想清楚的?!
她等了这么久,就等来他的一份和离书?他的脑子究竟在想什么?!
心里有满腹的话要同他说,委屈、不甘、生气,刚想抬脸,好好说他一顿,甚至骂他一顿,但不等她开口,坐在轮椅上的那个男人就继续低头说道:“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也知道凡事必有因果。”
“我做错了事,现在你生气也好、怨我也罢,我都该认......没有什么好解释、推脱的话,错了就是错了。”
“这份和离书我写了好几日。”他的指尖停留在“和离”两字上,其实统共也就几十个字,可他却硬是写了几天几夜。
“我想过,要不要还你自由,然后重新认真的追求你一次,但真的见到你,我发现还是舍不得......”
他用力握着手上的纸,哑着声音说道:“我怕真的给了你,你就真的走了,走得远远的,让我追都追不上,我还怕你会碰到其他比我好很多很好的男人,怕你真的就不要我,和他们在一起了。”
他没有一丝避讳,把自己的担忧和害怕说得真真切切。
“所以——”
陆重渊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直视着萧知,把手里的和离书重新折了起来,放进自己的袖子里,“这份和离书,我不能给你。”
看着她睁大的双目,他继续说道:“我知道杨善想带你回西南。”
“你现在这个身份和皇家注定脱不了干系,在京中,你避免不了和以前那些人牵扯,这个时候去西南,对你而言反倒是一件好事。”
这就是他来王府,要同她说得第二件事。
虽然不舍,但此时去西南,远离京中是非,对她而言,的确是一件好事。
“京中的事,你也不必担心,我和你兄长私下时有联络,你父母的冤屈,便交给我和你的兄长,等事成之后......”陆重渊停顿一瞬,然后望着她的眼睛,慢慢道:“我再去接你。”
“到那个时候,如果你不愿意......”
“如果我不愿意,你要如何?”萧知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还有些哑涩。
从刚才看到和离书,到听到这番话,她的心情简直可以算得上是跌宕起伏,她差点以为陆重渊这个混蛋真要跟她和离了,没想到心刚刚悬起来,他又收了回去。
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这会听到他的这番话,看着他脸上的犹豫和踌躇,忍不住又重复问道:“如果我不愿意,你要如何,嗯?”
“那我就每天登门,直到你愿意为止。”
“可若是我一直都不愿意,你又当如何?”萧知心底一动,不知是被他这番话所感,还是因为他那双执着又坚定的双目,有些酥酥麻麻的。
原先紧握帕子的手稍稍松了一些,她突然有些想逗逗他。
不是没有想过这个结果。
这几日左思右想,甚至连最坏的结果都想到了。
此刻,陆重渊直视着萧知的双目,抿了抿薄唇,他的声音有些干,语气却十分坚定:“你不愿意,不原谅是你的事,我要做什么是我的事。”
他语气停顿了一瞬,继而继续说道:“就算真的等不到也没什么,我心甘情愿。”
当初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