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之前就给过我银子,还帮了我许多,这个,我实在不能收了。”
如意:“夫人给你的,你就收吧。”
“里头也没什么值钱物件,一袋碎铜板,一点干粮罢了。”
喜儿似是又犹豫了一会,才收下,她把包袱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然后退后几步,就如当初第一次承萧知的恩惠时一样,“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
“夫人的大恩大德,我都记在心里了,等回去,我就给夫人立一块长生牌,保佑夫人长命百岁。”
说完。
她看着那面平静的车帘,抿唇,又在心里纠结了好一会,这才轻声说道:“夫人,当日带我进王家的是一个黑衣男人,他戴着面具,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不过——”
喜儿想起当日那个男人交待的话,“我看那个男人好似认识夫人,他让我不要乱说话,更加不能牵扯到您。”
萧知听到这话,脸上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男人,认识她,还特地叮嘱喜儿不要乱说话?会是谁呢?
她轻轻皱了眉尖,袖下的手叩着茶案,这是她想事时的标志性动作。
外头传来车夫的声音,是在喊喜儿,这道声音拉回了萧知的思绪,她暂且压住心底的思绪,同人说道:“好了,你走吧。”
......
等人走后。
如意才看向萧知,低声问道:“主子,您说那个人会是谁呢?”
萧知抿唇,皱眉,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会是谁,究竟有谁会这样帮她呢?难不成......她的脑海里划过“陆重渊”的名字,会是他吗?
想想,她又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会是陆重渊呢?
如果是他的话,必定会从这些蛛丝马迹里发现她的不对劲,那他又怎么可能会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不是早就应该质问她的身份,质问她要做什么了吗?
可如果不是陆重渊......
萧知的指尖碰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佩,她好像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难不成原身背后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她抿唇想了一会,把脖子上的那块玉佩解下来,握于手心之中。
“这是?”如意看着萧知手里那块通体泛青的双鱼佩,惊讶道。
“记忆里,她好像从小就戴着这块玉佩,但她这样一个身份,怎么可能会拥有这样的玉佩呢?”萧知握着手中的玉佩低声呢喃道。
这样名贵的玉佩,连她都没有拥有过。
原身又是怎么来的呢?萧知白皙的指腹轻轻抚着背后那个标记,玉佩上刻有标记,一般这样的标记,不是家徽就是名字。
可这上面的标记太小,她根本看不真切,像是沉吟了很久,她终于握着手中的玉佩开口,“你寻个日子,去城里找个懂行的师父,看看能不能查出背后的标记是什么。”
不管背后的这个人是谁。
她要是不查清楚,总归心生不安。
如意知道这不是小事,自是忙郑重应了。
事情安排妥了,萧知便打算回城了,刚才为避人耳目,她是从护国寺那边绕过来的,如今照旧是以这样的法子绕过去,车子缓缓往前驶去。
萧知握着手中的玉佩,始终沉吟不语。
***
而此时的锦衣卫。
陆承策一身飞鱼服坐在办公桌前,他手里握着一本折子,正低头翻看着。
有人进来,是他的属下卫言,恭声喊他,“指挥使。”
“嗯。”
陆承策没有抬头,继续翻着手中的折子,口中倒是问了一句,“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回您的话,属下一直都跟着那个喜儿,可是......”卫言面露难堪,就连声音也沉了一些,“跟到城门口后,就跟丢了。”眼见陆承策翻看折子的动作一顿,他忙单膝下跪,认错道:“是属下无用。”
他自己都觉得丢脸。
锦衣卫的人选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的,不管是武功还是轻功都是一流,毕竟锦衣卫直属于天子,算是天子的眼和耳,可如今,区区一个弱质女流,他都能跟丢,实在是......丢人至极!
陆承策的确有些惊讶,他这个属下跟了他许多年了,武功和轻功在锦衣卫中都属于顶尖的。
倒也没有责怪他。
只是开口问道:“怎么跟丢的?”
眼见陆承策并未生气,卫言稍稍松了一口气,答道:“属下按照您说得,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路上没有一点异样,可跟到城门口后,属下就被一群人拦住了,再抬头的时候,那辆牛车就不见了。”
陆承策抿唇,问道:“那些人,可有不对劲的?”
卫言似是想了一会,才回他,“属下查过了,那些人都是普通的商队,那个时候他们一辆马车里的货物掉在了地上,这才挡住了去路。”
事已至此。
不管是不是有意为之,都已经查不到了。
陆承策食指轻叩茶案,当日王家出事之后,他心里就留了一抹疑虑,且不说喜儿是以什么样的本事进入王家的,就说王家的那些罪证来得也太过巧妙了些。
就想是有人特意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