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外头,人不多,也没有什么熟人,便又悄声同萧知说了一句:“奴这就上去找她。”
“嗯。”萧知点头。
.......
萧知喝了半盏茶的功夫,如意就回来了。
只是不同先前的气定神闲,这会如意的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眉宇之间还有一抹焦急之色。
萧知心下一个咯噔,喝茶的动作也停下来了,“出什么事了?”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如意身后看了一眼,眼见身后无人,她那颗心便彻底沉了下去,就连声音也低了几分,“她人呢?”
如意一上马车也顾不得礼数,压低嗓音焦声道:“主子,她,她不见了。我去了她的房间,属于她的东西都没了,听客栈的掌柜说,她一大早就不见了。”
“您说,这个时候,她到底去哪了?”
如意是真的焦急了,前几日还说得好好的人,到了关键时刻竟然不见了。
萧知抿着唇,没说话,手中的茶盏还温热着,她白皙的指腹轻轻磨着茶盏边缘,余光望着车帘外头的客栈,良久才收回视线,沉声道:“罢了,走吧。”
她没跟那位喜儿接触过。
不知道她到底是害怕,反悔了,还是有其他苦衷。但人不见了,她不可能去找她,何况人海茫茫,找一个人,不现实。
“那王家那边......”如意犹豫。
“有些事既然做了,总会有证据留下的,王家这颗毒瘤,我会想办法拔掉的。”萧知冷着一张小脸说道,只不过今天,看起来有些麻烦了。
也罢。
事到如今,如意也知道没有其他法子了,王家的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再不去,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想到这。
她心里又有些愤恨那位喜儿。
早些时候还磕头道谢,一副把主子当活菩萨看得样子,这真的要做事了,人却不见了。
真是可恨!
***
马车继续朝王家驶去。
而此时的陆家五房,陆重渊已经施完针了,他半靠在床架子上,单着一身黑色内衫,墨发披在身后,侧着头,假寐着。
东边轩窗微开,暖风轻拂他略显苍白的脸,今日柳述的针下得重了些,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虽然早就受惯了疼,也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听到外头传来的脚步声。
陆重渊头也不抬,淡淡道:“好了?”
“回您的话,都安排好了。”庆俞拱手同他说道,“属下赶在夫人到的时候,先把那个丫头带走了,如今已经让人带她进王家了。”说完,他又轻声补了一句:
“您放心,属下已经同那个丫鬟说过了,无论她做什么,都不会牵连到夫人。”
“嗯。”
陆重渊仍旧保持先前的姿势,手撑着额头,假寐着:“你也去吧,无论她做什么,护好她。”
这个“她”字说得自然便是萧知了。
可向来对他的吩咐没有异议的庆俞,今日却迟迟都不曾应声,他微垂的面上露出一抹犹豫,似是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询问。
庆俞平日里也不是那种多嘴的人,但近来对五爷和夫人的相处,以及夫人私下做得一些事,实在倍感惊讶。
先是五爷让他去调查夫人的身世。
然后是那位宝安郡主的事。
再然后就是夫人这阵子私下做的事,串联那个名叫喜儿的姑娘,打算趁着今天这个日子,揭露王家那两位老爷做得混账事。
夫人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五爷又为什么不想让夫人知道他做得这些事?
陆重渊见他迟迟未动,睁眼看去,冷声,“怎么?”
“五爷......”
庆俞顶着那道清冷的视线,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开口,“夫人她......”
陆重渊一听这话就沉了脸,就连那双丹凤目也变得锐利了许多,双目凌厉得看着庆俞,沉声道:“你何时竟然也变得这么多嘴了?”
眼见人单膝下跪。
他的脸色也没有半点转圜,沉着一张脸,淡淡道:“不管她做什么,你只需要记得,她是我的夫人,你的主母。”
“听明白了?”
庆俞脸色发白的跪在地上,闻言,忙应道:“属下明白了。”
“再有下回,自己去领罚。”陆重渊不耐再同他多说,摆了摆手就让人下去了,等人走后,他才收回视线,落在窗外的景致上,那边绿叶拂动,隐有紫薇花散乱其中。
当日他虽然应允萧知。
但未免她出事,私下还是找庆俞查了一回。
从庆俞口中。
他知道她准备做的事。
那个丫头啊,很聪明,她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更好的把这件事宣之于众,但聪明归聪明,行事还是天真了些。
她以为把那个喜儿带进去就没事了。
可人心难测,倘若那个喜儿被人抓住,倘若她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揭发了她的共谋,那么到那个时候,她可曾想过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所以他赶在她到的时候,让庆俞带着那个丫头去了王家,又让人威逼利诱了一番,让她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