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仿佛害怕这是一场梦。
她眨一下眼,眼前这个男人就会消失一样。
顾辞向来懂她,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想法?他弯下腰,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然后一边拿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一边朝她轻轻笑了下。
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霁月清风一般的笑,“傻阿萝,这不是梦。”
萧知一听这话,脸倒是红了一回。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还伸出手,用力地拽着他的袖子。
顾辞没法,捡起地上的长剑后便牵着她回到了座位上,等放好长剑,他替萧知倒了一盏温水,然后看着她这张脸才询问起心中的疑问,“阿萝,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知没有瞒他,和他说起这具身体的事,“我醒来后就成了萧知,她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因为救过陆老夫人便养在陆家,后来我便顶着这个身体嫁给了陆重渊。”
听到“陆重渊”三个字的时候——
顾辞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就连握着萧知的手也收紧了一些。
萧知知他心中所想,忙道:“哥哥,陆重渊没有外头说得那么不堪,我刚嫁给他的时候也曾担心过,但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我能感觉出他是一个好人。”
恐他不信。
她便同他说起了这大半年里的事,陆重渊是怎么在她刺伤他后维护她的,他又是怎么在她被人冤枉、污蔑的时候出面的......如此种种,一概说完。
眼见顾辞的脸色终于好看了许多,她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陆重渊被误会,尤其是被哥哥误会。
“照你这么说来,这大半年,还多亏这位陆五爷照顾你了。”顾辞看着她说道。
萧知点头:“是多亏他。”
如果不是陆重渊三番五次的维护、出面,她不可能过得这么轻松,更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拿到陆家的管家大权。
她自己的事情说完了,免不得问起顾辞,“哥哥,你又是怎么回事?”
“你的伤......”
萧知担忧地望着他的腿,“还有,你怎么会和宋诗在一起?”
顾辞拍了拍她的手背,他没有说太多,像是怕人伤心似的,只是简略的说了一遭,“当日我回到京中,知道你和父母相继去后,原本是想去夺回父母的尸体,好生安葬。”
“没想到......”
他垂下眼睑,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叹了口气,“我被人发现了。”
他不仅没能夺回父母的尸体,甚至还被人追杀到了悬崖边,身边的护卫全都为保护他而死,而他也不幸掉落悬崖。
“我醒来后,宋姑娘就在我身边了,她说是在一块石头边碰见我的,怕其他人发现就把我先放在了一家农户里,后来我让她找来师父,由师父替我治疗。”
“这阵子,师父去了夏国,宋姑娘担心我便时常会过来送些吃的。”
没想到竟然是宋诗救下了哥哥,萧知心中一时感慨万千,她心里也不禁有些庆幸,幸好她刚才担心宋诗出事,特意跟过来一遭,要不然,她恐怕也见不到哥哥。
“阿萝。”
顾辞想到一件事,语气突然变得沉重了一些,“你和陆承策......”
萧知一听这个名字就皱起了眉,自然也就没发现哥哥的称呼已从往日的“无咎”变成了“陆承策”,她有些不高兴得别开脸,声音也冷了些,“哥哥,你别提他,我和他早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没想到阿萝会是这样的反应。
顾辞有些怔楞。
他知道阿萝的脾性,他的阿萝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如果单只是因为陆承策检举永安王府,阿萝绝不会是这样的表现,难不成,阿萝是知道了些什么?
不可能。
他都是千辛万苦才查出来那样的消息。
阿萝时常待在闺中,又没有什么外援,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桩事的真相。
那么是陆承策又做了什么?
顾辞温润的面容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又做了什么?”
有些事。
萧知本来是不想说的。
她和陆承策既然没有什么关系了,那么也就没必要再提起这个人了,只是想到崔妤,想到那个女人......她心里的恨意就怎么也藏不住!
不仅是因为她,也是因为哥哥。
她的哥哥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
竟让她明知有婚约,还抑制不住自己的心喜欢别人,倘若她真的那么喜欢陆承策又为何要同哥哥定亲?
如果没有这一桩事。
如果崔妤真的嫁给了哥哥,她是不是还打算私下勾搭陆承策?
厌恶的心情从心底油然而生。
萧知不愿自己的哥哥再被那个女人的假面孔哄骗,沉着一张脸和她说起那日的所见所闻,以及那道圣旨,“哥哥,崔妤要和陆承策成婚了,就在今年七月。”
说完。
她果不其然瞧见顾辞神情呆怔。
咬着牙,她继续说道:“哥哥,崔妤根本就不喜欢你,她喜欢的是陆承策,她早就知道自己要嫁给陆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