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软硬兼施,关月把祸害街坊的小流氓变成了维护治安的积极分子,药材街的人纷纷叫好,都说蔡国福有个好侄女。
街坊送来好多感谢的菜和米,蔡婶子推拒不过,东西都堆在他们家院子里,连乱糟糟的院子都被邻居们收拾好了。
蔡婶子一一道谢,对方摆摆手,本来就该他们谢谢关月。
蔡国福带关月去后院,给她倒杯水:“你呀,跟你师傅一个性子。也就是你们自己有本事,要不然,还不知道吃多少亏。”
关月:“您这样忍让就不吃亏了?”
“哼,你懂什么,雷富贵这样的街头小流氓,背后没有势力,我想弄他有的是办法,就是速度慢了点。”
关月哦了一声,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蔡国福脸上挂不住:“行了,你解决了雷富贵,也算解决了我的大麻烦,我给你个回礼吧。”
“什么回礼?”
蔡国福朝外面喊了一声:“老太婆,把我的那两盒针拿过来。”
“哎。”
蔡婶送进来两个木盒子,面上有一层薄灰,被蔡婶子擦干净。
“好多年没拿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生锈了。”
蔡国福大声辩驳:“怎么会生锈,又不是铁的。”
蔡婶子重重地把木盒子放在桌上:“哼,不管是什么做的,你也用不上。”
蔡国福心疼:“我的宝贝啊,轻一点!”
蔡婶子冲关月笑:“晚上就别走了,留下来住一晚上。”
关月摇头:“我要回去。”
她能接受和他们来往,但是还是不喜欢住在别人家里。
蔡婶子早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劝了:“我去做饭,咱们早点吃,吃了饭再走。”
“谢谢蔡婶子。”
蔡国福把两个木盒子放关月手里:“拿着吧,给你的。”
“什么东西?”关月打开木盒子,一套银针。下面那个,里面是一套金针。
关月看向蔡国福,怎么给她这个?这两套东西一看就是传下来的老东西。
蔡国福也心疼,但是他们家没这根筋,拿着也没用。
“好几十年前收的,原本想着,这么好的东西,要留给后代,你大哥和几个侄子、侄女没天分只能便宜你了。”
蔡国福嘚瑟:“你师傅问我要了几次我都没肯,你是他唯一的弟子,现在落在你的手里,也算帮他达成心愿了。”
关月拿出一根,对着阳光看,针尖的锋芒,看不出是放了几十年的老东西。
蔡国福语重心长道:“刚才你给我按摩,还有收拾雷富贵的手段我都看在眼里,你对穴位这些已经很了解了,别浪费自己的天分,好好学。等你学好了,回来帮我扎两针。哎哟,我这个腿哦,一到刮风下雨的天气,就跟蚂蚁咬似的难受。”
关月收起来:“谢谢蔡叔,我回去好好研究。”
蔡国福点点头:“这才对嘛,别跟蔡叔客气。”
蔡国福又说:“你师傅这次是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一个小姑娘住在山上始终不太好,要不你考虑考虑来县城住?你有中医的底子,自己还是采药人,在药材公司给你找个临时工的位置不是难事。”
“我还是喜欢山上。”
“你怎么这么犟,你一个姑娘家,总是要结婚生子的,你在山上能遇到什么好男人?”
关月笑了笑没接话。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她没考虑以后,她只想完成答应妈妈的事,好好活着。
她没想过融入这里,只想好好活着。凭借她的本事,在哪里都没什么差别。比起人群聚集的县城,她天然地更喜欢山林。
关月在蔡家吃了晚饭出来,天色还早,她去买了些东西,坐最后一班车回镇上,然后连夜赶回清溪村。
关月进山没有从清溪村,而是从山谷外面上山,她整个人纵身一跃,如归鸟还林一般穿梭在山林。
被太阳晒了一天的大树,被凉悠悠的晚风一吹,摇摆着枝叶,就像吸饱了阳光似的。
关月双脚落在院子里,狗剩儿小跑过来,哼哼唧唧地扒拉着关月的腿。
关月注意到狗剩儿饭盆里还有没吃完的饭,厨房的锅里还蒸着包子,灶台上还放着酸脆可口的泡菜和杂粮粥。
关月吃完宵夜,抱起狗剩回深山。
先去看了一眼已经长大不少的猪崽儿,才去她常去的一个隐秘的山谷里泡澡。
清凉的泉水洗涤着身体,关月舒服地靠着一块大石头,思绪纷飞。
她有异能傍身,这个世界的麻烦和纷争,并不能伤到她分毫。如果这个地方不适合居住,她就搬去深山,只是有点可惜,如果搬到深山,就没有顾随和李桃这样的大厨给她做饭。
为了能吃上好吃的,她还是暂时先住在这里吧。
第二天早上,顾随上山没看到关月,等他做好饭,关月才出现。
闻到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关月更加肯定,还是住在这里舒服。
“今天吃什么?”
“酸辣粉。”
顾随放好小葱,把酸辣粉端给关月,关月迫不及待地吸溜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