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我,缚昀?”
被踩着的人紧咬腮帮单膝跪在地上,他抬眼而来,看不清上方沈橘的眼神,只能从她挑起的唇角看出轻蔑的意味。
沈橘笑笑,“养狗养出了反骨,现在都会咬主人了。”
缚昀身躯一震,目光垂下没再说话。
下方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石壁凹槽中,兼竹轻手轻脚地抬了只爪子起来,踩在了怀妄的羽毛里。一只细小的爪子立马陷了进去。
怀妄转头看着他单爪独立的姿势:你在做什么?
兼竹:随便踩踩。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复刻:渡劫渡到了失忆,现在都不记得道侣了。
他想着,爪子又往羽毛里踩了踩。
怀妄感受着他那跟玩儿似的力道,没有出声阻止,就站在原地给他蹬爪。
…
事变就在一瞬突生——
呼啦,巨大的灵力波动带起一阵风来。兼竹绒毛被吹得飞起,他收回爪子,低头便看讼阁阁主身后浮出了一道熟悉的符阵。
符阵转动,锢在他身前的法器发出微弱的嗡鸣,隐隐要被震开。
而三名被缚住的天级杀手头顶也各浮出一道符阵来。像是子母符一般,随着讼阁阁主头顶符阵的转动,三人身上的灵力肉眼可见地飙升。
这种情况先前从未见过,兼竹心头一沉:怀妄,他们在当场结拜为父子。
怀妄:……
怀妄拉回话题:不急出手,先看看情况。
下方的沈橘见状神色一凝,梨花针入手,随时准备应对变化的状况。
砰!砰!砰!三道声音接连响起,先前被法器牢牢束缚的三名天级杀手竟在此刻挣脱了身上的光藤。
重获行动自由,三人同时提刀袭向沈橘。
一拳难敌四手。危机时刻,青白两道流光自空中划过——
“哗啦”,衣摆在眼前旋然散开。
一把剑鞘“哐啷”稳稳抵在缚昀刀身上,兼竹在后者睁大的瞳孔中微微一笑,扬手就将他掀翻在地。
又是“砰通!”两声闷响,怀妄身形未动,只是一道大乘期的威压便叫在场杀手伏倒地面动弹不得。
“你们——”几人愕然。
此时他二人依旧是面具覆脸。但远远高出比擂时的修为已经昭示着他们身份的不平凡,更何况……
“你们不是已经被关在了锁阎塔里吗?”
仇辛话落又忽地收声。既然这二人实力并非先前展现出来的那样,那被他们亲手关进锁阎塔又怎样?
他们早就被反将一军了。
“你们究竟是何人!”眼下脸皮已经撕破,讼阁阁主也不同他们客气了,“我自认和你们无怨无仇……”
兼竹说,“打算把我们关在锁阎塔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想的。”
讼阁阁主,“……”
“还挺靠谱的嘛。”见怀妄出手局势再无逆转的可能,沈橘也放松下来,抱着胳膊走到兼竹身边。她斜向怀妄那方看了一眼,“你这情郎说话真是算话。”
话落,场中浑厚的灵力陡然波动了一下。
被压制的几名杀手没忍住吃痛出声,“唔!”
兼竹赶紧提醒怀妄,“别波动了,这次基数大。”
怀妄,“……”
“情郎?”一道声音蓦地响起,缚昀皱着眉定睛看来,“不是双黄蛋,连体婴,兄弟情?”
兼竹不知他是如何在性命攸关的情况下,还能关心他和怀妄的八卦。
他坦然,“对,但我们比较叛逆。”
众人,“……”
·
在众目睽睽之下,怀妄面具后的耳朵越来越红。片刻过后,他忽然“刷”地拔出长剑抵在讼阁阁主颈侧,“那符阵是怎么回事?”
讼阁阁主,“……”
他怀疑怀妄只是在转移视线,但刀剑之下容不得他有丝毫置喙。他咬着牙关没有开口,沈橘却悠悠走了上来,“趁我不在时篡夺讼阁的掌控权,这位子你坐得很舒坦嘛,掇延。”
熟悉的称呼从她口中说出,掇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仿佛又回到了那居于人下,刀口舔血接着悬赏的日子。
兼竹已经摸出了瓜子,簌簌簌地在面具下面磕了起来。
看来他们猜得**不离十:现在的“讼阁阁主”果然是篡位得来的,沈橘才是讼阁真正的主人。
他就说沈橘哪来的这么多珍宝,想必是先前讼阁接悬赏得来的酬金。
也难怪这几个月来,讼阁行事风格变化这么大,原来是换主了。
“住口!”掇延恼羞成怒地低吼,“现在我才是讼阁实力最强的人,讼阁一向讲求实力至上,既然我是最强,那这位子我就是凭实力坐上的!”
“凭你那莫名其妙、不知从何而来的符阵?”沈橘挑眉。
提到符阵,掇延又缄口不言了。
沈橘的目标是重新夺回讼阁,而兼竹和怀妄的重点则在于能莫名使人实力提升的符阵。
况且这次掇延身后出现的符阵不但能提升自己的修为,还延伸出了子母符,让缚昀几人的修为也在短时间之内飙升。
恐怕几人是同掇延签订了什么契约,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