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者,又有咬破结界的力量,无论如何都不会被轻易放过。
鲛人王当即下令将它关押起来,并派出族中最精锐的兵力进行看守。兼竹看了眼黑羊,抬步上前请命,“兄长只是为我而来,求吾王开恩。”
鲛人王睨着他,一改往日祥和的态度,“你所言不过一面之词,按理来说,你也有连带的嫌疑,应该一起被关押接受审讯!本王是看在仙尊的面子上,暂时只将直接嫌犯收押而不追究你的责任。”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冷然道,“当然,如果审讯期间发现你也有问题,本着对仙尊负责任的态度,本王也不会心慈手软!”
兼竹便低眉不语,一副凄然的姿态。
怀妄就看着他继续将这份兄友弟恭的戏码进行到底。
默了两息,兼竹涩涩出声,“谢吾王恩典。不过我兄长有智力障碍,怕冒犯了各位大人。他千里寻我,我想同他讲两句话,之后任凭处置。”
鲛人王眉头皱起,正要开口却听怀妄先一步道,“说两句话乃人之常情。想必在鲛人王的宫中你们也不敢造次,鲛人王宅心仁厚,不会拒绝的。”
“……”鲛人王哽了一下,拒绝的话在喉头打了一转又咽了回去。
他站在宫门底下,头顶的日光被宫门遮挡,半边面容藏在阴影之中,眼底的神色竟看着有些阴鸷。迟疑了会儿,鲛人王还是松了口,“便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
“若有不轨之举,本王直接照宫规处置!”
兼竹拉过黑羊谢恩,“吾王仁慈。”
…
远离了众人,黑羊的目光还在众鲛人身上流连。
这种目光兼竹相当熟悉,翻译出来就是“我还能吃”。
他拽回黑羊的注意力,“阿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和我说说?”
身侧长鞘嗡鸣,主从契之下,任何谎言都无所遁形。
黑羊“咩咩”叫了两声,兼竹闻言笑了,“喔,你的食材跑了一个,你一路追着它过来的。”
黑羊点点头。
兼竹又问,“刚刚和那些侍卫打,为什么不吃掉他们?”
“咩~”和食材长得不一样。
兼竹懂了,不在他给出的自助菜单里。他心道果然如此,沉吟片刻后叮嘱黑羊道,“鲛人不能随便吃,除非遇到我上次和你说的那种,明白吗?”
黑羊面露惋惜,却还是乖乖应了下来。
他们说完便要回去,兼竹忽然叫住它,“还有。”
黑羊:?
“不准再咩。”
“……”
·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他们就回到鲛人王跟前。
鲛人王看的确没出什么岔子,面色好了一点,下令将入侵者收押监牢。
兼竹依旧留在怀妄身边。他们今日还要在宫中歇一晚,最快也得等明天拿到药剂才能离开。
虽然这个“药剂”对双方来说都不过一种明面上的托词——鲛人王没想给,兼竹他们也没想要。
宫中侍卫渐渐遣散,鲛人王叫上侍卫统领回了主殿,怀妄也带着兼竹回洗尘殿。
两人正走在半路上,前方急慌慌跑来一道熟悉的身影,赫然是闻讯赶来的念逻。
“发生什么了?王……阿竹。”念逻伸手要去拉兼竹的胳膊,“我小舅子被关起来了?”
手伸到半空就被怀妄挡掉。怀妄皱眉将兼竹拉到自己身后,“别乱叫。”
念逻讪讪地闭上了嘴,怀妄看了他一眼,“事发突然,我们也不清楚。你要是想搞明白,不如去问问当事人。”
他说完带着兼竹离开。
念逻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他在原地怔了会儿,随即转身去往另一个方向。
……
鲛人王主殿。
恢宏华丽的殿内此刻空无一人,连宫人都看不见身影。
殿后一处隐蔽的暗室里,光线幽微,四角吊着照明用的曲萤草,室内唯一的石座上,坐着的正是鲛人王。
一群身披黑色玄铁盔甲的鲛人暗卫正跪地俯首,先前的侍卫统领站在鲛人王一侧,看向下方这支隐匿于暗处的兵卫。
鲛人王苍白的头发已然枯槁,映着四周暗黄色的灯光,如草芥般黯淡。他毫无血色的面上被滔天的怒火吞没,掌下“嘭!”地一拍,石座扶手竟碎裂成渣沫。
“派出去的都死了?”
为首的暗卫额头几乎贴在地面,“回吾王,只有一个逃了回来。”他弯曲的背脊打着抖,“那奇怪的青衣人大概就是跟着它追来的。”
“废物!”鲛人王破口大骂,狠戾的神色与他在外人前表现出的模样大相径庭,“东西没拿回来,还把人引到了家里来。”
暗室之内无人敢出声,暗卫们一个个噤若寒蝉。
鲛人王似乎也不在意他们的回应,狠声自语道,“本来已经将仙尊应付了过去,没想到他们临走前注意到了风寒。这时候又火上浇油地冒出这么个人来……仙尊突然到访本王本就在奇怪,看来他是知道点什么。”
“既然如此,本王只能先发制人了!”
身侧那侍卫统领小心翼翼地出声,“吾王,仙尊乃三界第一人,跨境界的实力压制,若他使出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