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被认出来了。”
兼竹,“……”
怀妄,“……”
兼竹觉得他两人这马掉得不冤枉。
·
对往事追溯告一段落。
佛子他们还在屋里没出来,薛见晓闲得没事,目光落在了兼竹的大尾巴上。
他饶有兴趣地伸手过来想戳一下,“你这个尾巴,看着挺弹牙。”
兼竹后遗症还没好,身形猛地紧绷,“你别……”
话没说完,一道劲风从旁边扫过来,巨大的银色鱼尾将薛见晓躁动的手一下荡开。
薛见晓吓得往后跳开几步,怀妄声音冷淡,“别乱碰。”
兼竹好笑地看着他,尾巴在地面上轻轻拍了一下。
薛见晓,“不碰了不碰了。”
兼竹安慰他,“别在意,他这几天心情不好,每个月总有这么几天,我们要包容他。”
怀妄,“……”
三人说话间,旁边的屋门吱呀一声推开。
谌殊、念逻和紫谈走出来。兼竹看向谌殊,“情况怎么样?”
“阿弥陀佛,和外面一样,但又不完全一样。”
“……”兼竹云里雾里,虚心求教,“佛子能否说句人话?”
薛见晓麻木,“这段时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
光泽釉亮的念珠一颗颗拨过,谌殊道,“去外面细说。”
一旁的屋门口还站着紫谈,她忐忑不安,“请问我兄长的情况是不是不太好?”
“施主放心,贫僧只是走访病情,紫深施主恢复得尚可。”
紫谈松了口气。安抚下她,一行人离开院落。
外面山坡上云絮般的花种扬扬撒撒,兼竹看佛子走在前面,宽大的僧袍被风吹起,背影有一瞬看着竟像是随时要羽化。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拉回兼竹的注意力。谌殊转过头来,“此病与我们遇到的出自同源,有很多相似之处,但治愈手法不一样。”
他笑眯眯地看向念逻,“还得请殿下告知具体情况。”
“喔。”念逻便又讲了一遍,他的描述同先前告诉兼竹、怀妄的一样,鲛人族“风寒”大规模爆发时,是宫中医师及时研制出药剂援治民间,才控制住病情。
待他说完,谌殊若有所思,“果然如此。”
…
眼下的事态急需一个突破口。
几人商量一番,念逻说要回宫禀报鲛人王。兼竹说,“既然我们族中有可以抑制病发的药剂,不如向吾王请示带去外界治愈三界中人。”
念逻高兴道,“你要同本王一起回宫?”
怀妄出声,加强重复,“带去外界。”
念逻蔫哒哒,“喔。”
兼竹和念逻要回宫。怀妄现在还披着马甲不能同行,兼竹便传音给他:宫里再见。
他说完转头跟着念逻要走,怀妄下意识伸手拉住他。兼竹回头,看了眼他两人的手,又笑着抬眼看向怀妄,“兄长这是做什么,这么粘人?”
怀妄一下把手松开。
薛见晓,“……”啧。
兼竹又同薛见晓和谌殊点点头,“在宫外等我。”
言罢便跟着念逻朝王宫的方向飞去了。
·
回宫路上四下无人,兼竹身侧,念逻频频转头,欲言又止。
少年王储的鱼鳞金光灿灿,转来转去间晃得兼竹眼花缭乱,他忍不住开口,“殿下有话直说。”
念逻叹了口气,“唉……这会儿没有旁人,你同本王说说,你是真心要跟了仙尊,还是迫于淫威,他威胁你了?”
“殿下怎么这样想呢?”兼竹替怀妄正名,“仙尊是个正经人。”
坐怀不乱,相当正经。
念逻哽了一下,又说,“你别把人想得太好了,我们鲛人族不大,你又这么宅,没见过多少人。你不要觉得是仙尊那就一定很好……” 他说着又小声嘀咕了一句,“虽然确实还不错。”
兼竹失笑,觉得这小殿下还是挺可爱的。
前方已隐隐能见着王宫的宫墙殿宇,肃穆巍峨。下方大片的城镇映入眼中,兼竹眼底笑意柔和,“殿下就当我是见得太少。见过这一个,便觉得是世间最好的。”
……
两人回到宫中,念逻说要带兼竹去面见鲛人王。
正说着,怀妄就从另一头走过来,兼竹心说怀妄来得还挺快。念逻看见前者,皱起鼻子,“仙尊怎么也在这儿?”
怀妄目光落向兼竹,“来接他。”
“本王还要带他去见父王。”念逻对上怀妄的双眼,又不快地摆摆手,“哎呀不是说纳妃的事,是阿竹有事找父王。”
“本尊带他去便是。”
念逻还想说点什么,兼竹止住他,“多谢殿下。不过药剂既是为人界所求,还是仙尊同我一路去比较合适。”
念逻一时找不出理由反驳,总归这两人都已经如胶似漆了,怀妄这个正主还在跟前,他也不好再多说,“算了,你去吧,记得本王说的话就行。”
他说完摆着尾巴离开。
兼竹看着小王储骄傲离开的背影,“多谢殿下。”
念逻走后,宫人们立马在前方替怀妄二人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