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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亮光落在桌案上,怀妄翻书的手指骨节分明,皎如白玉。银发垂落身前,淡色的薄唇轻抿成一道直线。
兼竹走过去,“仙尊屋子搭得不错。”
怀妄神色不动,也不理他。
兼竹想不出自己是哪里把人惹到了,难不成是他将怀妄当做修房子的苦力,让人觉得自己是坐享其成?
兼竹便凑过去开解他,“虽然仙尊你出了一大部分力,但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你的床铺还是我亲自给你抱回来的。”
不知是哪个字眼戳到了怀妄,后者倏地抬眼看来。有复杂的情绪一瞬即逝,兼竹来不及捕捉。
很快他又移开了目光,冷淡道,“你在这里杵着做什么,没自己的事做了?”
“我是没什么要做的事。”兼竹说,“我们以后就是舍友了,要多多交流感情。”
话落,怀妄胸口起伏了两下像是在忍耐什么,手中书卷“啪”地搁在桌案上,默了几息他道,“你要交流感情的人不是我。”
“……”不是他还能是谁?
兼竹感觉怀妄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也不知道自己就去拿了床被子回来发生了什么。
“你是不是不满意我给你拿的被子?”兼竹目光犀利地对向他,“你就是喜欢蚕丝被!”
怀妄,“……”
怀妄直接起身将他赶回自己那屋,“我喜欢什么同你没关系,以后没什么事不要随意走动。”
兼竹,“……”
怀妄站在门框外,抬手关门前又补充了一句,“有事记得敲门。”
嘭!房门被一把关上。
兼竹的鬓发被门风扑得向后一飞。他看着紧闭的屋门:……怀妄这是吃了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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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竹原本想着:怀妄是因为千里迢迢跑了一趟,回来发现屋子没了、地也没了,重新住回老房子还得自己收拾。
心情不好,人之常情,过两天就对了。
然而过了两日,他出门上课时依旧看着隔壁那屋子房门紧闭着。他有两次在门外叫过怀妄,里面却毫无动响。
况且怀妄回了苍山,早上也会在席鹤台上打坐,但兼竹路过席鹤台也没见着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又走了。
就这么过了几天,学堂定期考核结束。
下课后何师兄叫住兼竹,“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你回来这么几天还没庆祝一下,今晚我们下山?”
兼竹前段时间经历了咸鱼生涯中最奔波的时刻,刚好需要放松一下,闻言应下,“待我回去换身有逼格的衣裳。”
何师兄拍手,“要穿金,要佩玉,临远的弟子最美丽!”
“……”
兼竹回苍山换过衣衫,外界已渐渐入夏,他外面只笼了层轻纱,衬得人更清爽飘逸。
他出门时又看了眼隔壁,“我下山去玩儿了。”他说完半开玩笑地加了句,“不要想我。”
没人应声,兼竹转头往山下走。走出几步又想起门禁,“我要是回来晚了,仙尊给我留个门。”
两息过后屋里传出怀妄的声音,“私自下山本来就有违门规,你要过了门禁就在外面睡一宿。”
“……”
兼竹挑眉,原来人在。他没说什么,揣起袖子施施然离开了。
何师兄带他们去的依旧是上次那家酒楼。
几人轻车熟路地往楼上走,常师兄说笑,“兼竹师弟此行辛苦了,还受了这么大委屈,必须得犒劳犒劳你。”
周师兄道,“对!给你点一排俊俏郎君!”
兼竹,“……”
他还没来得及拒绝,何师兄就从旁插过,张开双翼将他护在身后,“不行,不可以!”
其他师兄弟,“……”
待入座之后,兼竹便直接被何师兄安放到了最靠里的坐席上。何师兄挡在他跟前,不让那些端酒唱曲的姑娘靠近他分毫。
兼竹有点窒息,“师兄倒也不必如此草木皆兵。”
何师兄严肃,“不行,我见不得那些不相干的人染指你!”
兼竹心说原来还是个洁癖党。他道,“你开心就好。”
何师兄,“不,我要你们一起开心。”
兼竹,“……”
有了何师兄的庇护,他这顿饭几乎是夹着嘎吱窝吃完的,外面的花花世界与他无关。
一顿饭终了,离门禁还有段时间,几人说去外面走走消食一番。
常师兄忽然想起,“诶、师弟你有所不知,这小小的鹭栖城其实卧虎藏龙,我们上次去过一家小店,里面内容可精彩。”
兼竹谨慎,“不会是什么黑店?”
何师兄横眉立目,“胡说八道!我们临远宗人堂堂正正,怎么会去那种黑店呢?”
兼竹麻木,“你们还搞有颜色的小话本呢。”
何师兄道,“这是现实文学,蒹葭苍苍都是真的!”
想到那话本中明显魔幻的剧情,兼竹不知道何师兄是被洗脑成了什么样。
…
一行人绕过七拐八弯很快到了那家小店。
小店坐落于巷道深处,推门而入,店内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物料,就是光线有些昏暗看不清楚。
柜后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