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或是懵懵懂懂的东西,如今都懂了。”
他能察觉出额娘这两三年对他的感情复杂,时而热情,时而冷漠。热情是因为在额娘看来,他终究是亲子;冷漠是因为即便明知六弟之事是他人别有用心,却仍是藏了根刺,横亘心间,无法拔出。
最初他也有过失落。可现在他不会了。这些年,二哥教会他许多事,最重要的是让他明白,何为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对方若投的不是桃,他便也不必报以李。
这世上有千千万万对母子,并不是每对母子都能心连心。就当他们这对母子缘分浅薄吧。额娘终归是他生母,他总会敬着的,往后尽自己一份力为其养老送终便可。其他倒是不必执着。左右这些年他与额娘除晨昏定省外,其他接触本就不多。
胤禛抬头:“额娘有娜娜与十四弟,我也有二哥与三哥,不是吗?”
胤礽担心的是他无法释怀,可他既已看开,胤礽也不再劝,而是顺着他的话点头:“对!孤跟三弟总归会站在你这边的。”
胤祉更是豪爽的一把揽过他的肩:“放心,爷永远给你撑腰!”
胤禛脸上笑意逐渐绽放。
如此,也挺好!
大约是怕胤禛难受,有意缓和气氛,胤祉十分生硬地转移话题:“二哥,你怎么只问四哥银子够不够使,就不问问我?他够,我不够啊!”
胤礽翻了个白眼,呵呵。
“就你,给你再多银子,你也会说不够使。”
胤祉摸了摸鼻子:“二哥,你瞅瞅你都富成什么样了,不还总跟汗阿玛喊穷吗?也好意思说我。”
胤礽:……
“二哥!你有点不厚道啊!兄弟们中,就属你银子最多,你不补贴补贴弟弟就算了,怎么还好意思拿弟弟的银子?”
胤礽侧目:“孤什么时候拿你银子了?”
胤祉一叹:“二哥你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去年我跟四弟为大哥的事打赌,你忘了?你收了我十两,收了四弟十两,共二十两呢。”
胤礽:……
他还真忘了。
“那难道不是你们输给孤的?怎么成孤拿的了?”
“二哥,你这话就没道理了。当初我跟四弟打赌的时候,你都不在场。后来我俩谁也没赢,拉你来评理,结果你就一句话,说你做庄头,给我俩通吃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胤禛拼命拉扯胤祉的衣角,胤祉仿若未觉。
但听胤礽冷笑一声:“在宫里拿自家兄弟的事开赌,看来只没收你们的赌资确实太便宜你们了。孤那正好新出了一套卷子,回头就让小柱子给你们送过去。”
顿了下,又道:“一套有点少,再把四书抄一遍吧!”
胤祉:……四书!二哥,你可真敢张嘴!
胤禛哭丧着脸,哀怨地看着胤祉:“都提醒你别乱说话了。你想死也别拉着我啊。你自己算算,我都被你连累多少回了?”
胤祉:……这不是想找个话题插科打诨一下缓和气氛吗?我这都是为了谁?这兄弟不能要了!
胤禛:……那你这话题是找的真好!我谢谢你!
胤礽轻笑转头,深藏功与名。
打了一巴掌,怎么着也得再给颗甜枣。
胤礽从盒子里取出两份资料递过去:“这里有两间铺子,一间做甜品的,售卖雪媚娘芋圆奶茶等物。一间做热锅子,分鸳鸯锅与四宫格,客人可自选汤底,食材也做了切片与小份处理,另设了专门的蘸料区。
“这些东西你们近两年在毓庆宫都吃过,孤给汗阿玛那边也送过方子,只是外头现今还没有。倒是可以讨个新奇的巧。你们都看一看,商量一下,谁选甜品店,谁选火锅店。铺面孤都已经买下来,需要的东西也准备好了。”
胤祉胤禛一愣,互视一眼,皆说不要。
胤祉神色讪讪:“二哥,我刚才说笑呢。你别当真。”
胤礽自然知道,他不是真想要钱,笑了笑:“孤知道你不缺钱。但现在不缺,难道往后一直不缺?拿着吧。有个进项,手头也宽松些。”
见胤禛张嘴还要拒绝,胤礽又道:“不独你们。等小七长大些,也会有的。再说,孤虽然给了铺面和方子,却没说帮你们经营。你们别瞧不起一个铺子,觉得没必要学做生意的事。虽是商贾之举,这里头也是有学问的。
“譬如铺子如何整治,如何选人用人?如何才能让客人络绎不绝等等,皆需手段。你们跟在孤身边几年,也看了不少,若连个铺子都管不过来,那孤真要好好想想,你们能不能担得起事了。”
这就不只是单纯送银子了,还有考校的意思在里头。
胤禛先一步伸手抢了热锅子的资料:“我不爱吃甜食,就拿这个吧。”
胤祉:……
四弟啊!哥哥居然没发现你还有这等手速!
看着手中剩下的甜品店资料,胤祉收入怀中。没得选了,还能咋地?
胤禛却觉得怀中的热锅子资料隐隐发烫。即便二哥说这是考校,即便二哥还扯上了三哥与七弟,可他如何会不只,二哥其实是为了他呢?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琚。
二哥对他的用心,他都明白的,也全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