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污,扯出了一个歉意的笑,“老丈对不住,我……是魔障了,没掐坏小年吧……”
老头见他恢复理智了,这才把小童又带到了赵平慈的身边。
“你那天和二蛋玩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说给袁相公听听吧。”老头拍了怕小年。
赵平慈眼中闪烁,攥紧了双手,小年这才说,“我看到娇小娘上了马车。”
“什么……样的马车?”赵平慈的声音,简直像是从齿缝碾出来的。
“很大的马车,哦!还有赶车的,比卖猪肉的章婶还胖!”
小年说,“袁相公,你找不到她了吗?那以后,她还会回来,给我糖糕吃吗?”
赵平慈手指攥到发青,眼眶中血丝弥漫,呼吸颤的不像样,好半晌才开口,“你真的看到了吗?”
“对啊!”小年说,“不光是我,二蛋还朝着马车扔石子了……”
赵平慈将头埋进袖子,任由心脏凌迟般的痛过,这才在老头和小童的视线中抬头,“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他只道她家中的东西全都未动,她便不是出走…却始终不肯相信,那些破烂东西,和自己一样,都是被她扔下的。
老头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见赵平慈神色狰狞,有点害怕他再度发疯,也没再说什么,这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他能让小童再折回来,就已经是石姣姣平时随手塞糖糕的福报了。
赵平慈在街边坐了很久,这才起身,这么多天,头一次起身走到街口的云吞摊位,要了两大碗云吞,一股脑的都吃了。
空了许久的胃突然进食过多,十分的不舒服,可是对于赵平慈来说,此刻的不舒服,反倒是他维持着清醒的良药。
她不是出了意外,是走了,坐着马车……果然她是不要他了。
赵平慈确认了这样的事实,却突然间的冷静下来了,他回去洗漱好了,睡了这么多天的第一个好觉,第二天去了店里,做了一大堆的糖糕,接着把店铺挂了售卖。
他带着糖糕,去感谢了小年,又很轻松的用糖糕从二蛋的嘴里,套出了马车走的方向。
先前他去二蛋家里问过,但许是大人告诉了不让他胡说,二蛋和赵平慈蹲在街角,边吃还边说,让赵平慈不要告诉他妈妈。
赵平慈摸了摸他的头,把剩下的糖糕都给了他,他说的那个方向,是出县城的,是赵平慈和石姣姣当初来的那个方向。
赵平慈心中无数猜测,最后终究是确定了他最不愿意相信的那个地方,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石姣姣会去哪里。
店铺很快售卖出去,隔壁李嫂直接盘下来了,赵平慈又教了两天她男人做糕点,这才拿着盘店的,和两个所有的值钱的细软,都换成了银票,买了一匹好马,上路了。
他朝着心中的那个方向急行,彼时距离石姣姣失踪,已经过去了整二十天。
马车日也不停,石姣姣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眼看着要进皇城,石姣姣被赵平慈娇养了一年多的身体,彻底被颠儿出病来了。
皇帝下旨必定要将人活着带回去,路上不得打骂苛待,他恨死了石姣姣,却也爱死了石姣姣的能力,他并没打算杀了她,而是准备将她囚禁在身边,榨干她所有的价值。
几个人见石姣姣病的爬不起来了,不敢再日夜兼程,找了医师给她看病,石姣姣才终于得了休息。
一停下来,只要他们还顾及着自己的身体,石姣姣便有办法拿捏他们,这里正值初秋,夜凉如水,石姣姣头昏眼花,偷偷倒掉医师开的药,夜夜变态一样开着窗户,赤.身站着,夜里受凉病丝毫不见好转,一日更重过一日。
死不了的,石姣姣昏昏沉沉想,左右这是做梦,被狗皇帝抓回去,还不如死了呢,妈的真的想念金手指啊,同样是在她的梦里面,怎么就没了金手指呢?!
医师换了一个又一个,医术再是高明,也架不住病人夜夜作死。
石姣姣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或者说要等谁,她已经在路上把一切的利弊都分析好了,皇帝那狗东西把她戴逮回去,决计舍不得弄死她,说不定还要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呢。
可是她心里就是不安,不知道自己放着锦衣玉食的不去享受,为什么要在这半路上,遭这种不是人遭的罪。
赵平慈会怎么样?他知不知道自己是被抓走,会不会找她,还是以为她抛弃他了,独自留在那个小县城里面?
如果他会找自己,他发现了自己被狗皇帝抓走了,会不会追过来?
她再拖上一拖,是不是他就会找过来了……
石姣姣再是铁打的,也架不住这种糟践,终于彻底的昏死过去,再没办法自主的作死。
她是如何被运送回了宫中,石姣姣都没有记忆了,只是再醒过来的时候,她睁开眼,四周的景物就无比的熟悉,连凑近看着她的人脸,也那样熟悉。
“娘娘……”曾经被她安排出宫远走的金枝和玉叶,都一脸哀伤的站在床头上看着她。
石姣姣表现的很平静,十分的平静,平静到几乎冷漠。
她没炸毛,也什么都没问,只是每天出神的时间比较多,皇帝是第五天的时候来看她的。
实在是他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