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文愕然地看向他。
林子睿轻笑了笑,不紧不慢继续道:“说起来我也年近而立,经常被人问为何不交女友不成家。其实我也考虑过结婚生子,但仔细一想,这不是害人家姑娘么?只能作罢。所以我很羡慕你和阿南。”
乔文吁了口气,道:“没什么好羡慕,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在一起久了,很难没有矛盾。这世上能恩爱一辈子爱人,总该是少数。”
林子睿颇以为然地点头:“这倒也是,不过有爱人总比我这种孤家寡人好多了。”
乔文笑:“杰弗瑞你这样优秀,一定会遇到合适人。”
林子睿:“承你吉言。”
渡船抵达港城码头,已近凌晨,两边都提前打电话叫了司机,各怀心思地道别上车。豪仔因为怕回家不好交代,跟着乔文去了别墅。
一瘸一拐地进了门,他往沙发重重一坐,憋了一路委屈,当即撇嘴嚎哭出来。
乔文让佣人拿了药酒来,哭笑不得地安抚道:“二十来岁大小伙,哭什么?”
豪仔拿了药酒揉着被踹伤小腿,愤愤道:“我哥他也太可恶了,你不生气吗?我要是能打过他,今晚就跟他打起来了。”
乔文道:“不生气,南哥有分寸,你别瞎担心。”
豪仔哼了一声:“他对我动手就算了,还那样说你,一点良心都没有。要不是阿文哥,他现在还在城寨当打手呢。”
乔文失笑:“他能有现在是他自己本事,跟我没多大关系。”
豪仔现在对亲堂哥一肚子怨气,咬牙切齿道:“他最大本事就是打架。”
乔文拍拍他肩膀:“行了,别多想,好好睡一觉。”
“好吧。”豪仔瞅了眼他,见他神色平静,不像是被陈迦南气坏模样,稍稍安心,一瘸一拐摸去了自己专属客房。
乔文深呼吸了一口气,上楼回房,冲过凉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林子睿在船上说话。因为顶着相似一张脸,继而又不得不让他想起当年车祸前,林南对自己表白。
他有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躺在床上。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相框,里面是自己和陈迦南合影,对方揽着他,咧嘴笑出两排大白牙,是个标准健朗朝气靓仔。
望着照片中人,他不自觉也弯唇轻笑了笑。
狗仔果然是无处不在,隔日一早醒来,豪仔便拿着两份报纸,慌慌张张闯进卧室。
“阿文哥,不好了,昨晚我们在澳门被狗仔拍到了。”
乔文接过报纸一看,果然娱乐版头条,是自己和陈迦南在澳门街头剑拔弩张照片,而且还很缺德地在中间添了一道象征关系破裂闪电——城寨双骄状似貌合神离,澳门街头大打出手,文南影业面临分家风波。
乔文对着这浮夸标题很是无语,他倒是想大打出手,但那也得看战斗力差距。靓仔南一脚就能将自己踹出两丈远,不然昨晚受害者也不会是豪仔了。
他随便扫了眼内容,大致跟自己想得差不多,将自己和陈迦南过往列出来,一个是从小到大资优生,一个是社团烂仔和红棍,如今原形毕露,最终得出结论,分道扬镳是迟早事。
他收起报纸:“豪仔,你腿怎么样?”
“没事了,”豪仔摇头,只是他哥那一脚明显踹得他很忧伤,他忧心忡忡问,“怎么办?报上这样乱写,哥看了肯定更生气。”
乔文淡声道:“报上怎么写我们也管不着,你回去安抚陈伯他们,别让他们担心就行。”
豪仔委屈巴巴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任由报纸怎么编排,陈迦南依旧在澳门,一面拍戏一面与钟凯文纸醉金迷。兴许是在原世界狼狈为奸多时,称得上是合作默契反派,这一回两人依旧投缘得很,简直堪称一对臭味相投忘年交。
而乔文再见到林子睿,是一个礼拜后。因为气温骤降,他不甚着了凉,只能窝在别墅里不出门。林子睿听闻此事,拎着礼物登门来探望他这个病号。
被佣人领着进屋,看到沙发上脸色苍白乔文要起身来迎,林子睿赶紧上前道:“阿文,你好好坐着。”
乔文笑道:“我没事,只是着凉而已。杰弗瑞你工作这么忙,还专程来看我,真是过意不去。”
林子睿道:“在电话里听到你声音很虚弱,我不是太放心,就上门来看看。”说着环顾了下四周,随口问,“阿南还没回来?”
乔文苦笑摇头:“还没呢。”
林子睿叹了口气:“我原本让我舅舅回家,但他也不听我。都怪我这个舅舅带坏人,不然阿南也不会天天泡在赌场。”
乔文道:“这是他们自己事,其他人也管不着。”
林子睿:“这倒也是。”
他说着上下打量他一眼:“你真不用去医院吗?我看你脸色很不好。”
乔文道:“已经吃过药了,休息两天应该就没事。”
“对了,”林子睿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似,从礼品袋里掏出一个保温盒,“这是我家佣人炖红糖姜茶,对着凉很管用,你试试。”
乔文惊愕:“这……也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趁热喝了。”林子睿将饭盒打开,递在他面前。
乔文不好拂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