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客,虽然不用多少钱,心中也十分高兴。
上出租车时,几?乎是欢天喜地地挥手道别。
待人离开,憋了许久的陈迦南终于忍不住道:“我看?这关少爷真是个傻子吧!”
乔文笑了笑,道:“其实也不一?定?真的多糊涂,也许只是装糊涂。”
陈迦南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乔文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就是人生各有各的苦,有些人可能得靠装糊涂才能好好过下?去。”
陈迦南还是不明白,转而道:“明天我们真要去关少爷家吗?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管家坑他?”
乔文道:“他长到多少岁就认识了管家多少年,说是亲人也不为过,我们才和他认识多久?你觉得直接说他会相信吗?”
“这倒也是。”陈迦南感叹道,“这少爷没爹没妈的,最?信任的管家这么坑他,想着其实还挺可怜的。”
乔文一?开始只是想便宜点拿到那块地,并不是真想多管闲事,但见了这个关真宝,发觉对方跟自己预想的有些出入。
他一?时也不知如何准确形容,大概真只能像陈迦南一?样用可怜二字。倒不是可怜他被骗,而是可怜他或许知道被骗却还是选择被骗。
*
隔日下午,乔文和陈迦南按着?提前约定的,抵达了关真宝的家。
关家是一栋老式的花园洋房,不算太大,地段也不算优越,可见这房子并不是关家鼎盛时的家。
关真宝亲自开的门。
乔文看?了眼屋内,只看到一个白衣黑裤的女佣,随口问道:“你家管家
不在?”
关真宝热情道:“王伯出去办事了,来,去楼上书房慢慢聊。”
虽然这房子布置已经远远称不上豪华,但对于两个贫民窟的仔来说,也着?实?是豪宅了,尤其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陈迦南,顿时露出艳羡之色,将昨晚对关糊涂虫的同?情彻底收起来。
这么傻的家伙还能住在这样好的房子里,再多被骗骗也无妨。
乔文不知道他的仇富心理,专心跟着?关真宝往书房走,进去之后,看?到一屋子书籍,不免露出羡慕之色,笑道:“看?来关少爷是个读书人!失敬失敬。”
关真宝也笑:“在家读书好过出去乱花钱,不然总是被骗。”
陈迦南扯了下?嘴角,心说你还知道自己被骗啊。
关真宝又?说:“你们叫我名字就好,别叫我少爷了,我也叫你们阿文阿南。”
乔文点头:“好的,真宝。”他随手翻了下?桌上摊开的一?本书籍,是王尔德的戏剧,上面还用钢笔认认真真标注了许多,可见这一?屋子的书,并不是用来附庸风雅做装饰的。关真宝是个真的读书人。
他目光又?不经意落在两张纸上,上面是几行戏剧片段,字迹意外地飘逸俊秀,他随口问:“真宝,你自己创作戏剧吗?”
本来正在往留声机装黑胶唱片的关真宝闻言,转过头快速走过来,抓起桌上那两张纸胡乱塞进抽屉,有些羞赧道:“随便瞎写的,上不得台面。”
他的表情不是在谦虚,而是真的对自己做这件事觉得羞于示人。
然而乔文却不这样认为,至少刚刚瞥到的那几行,足以说明这位落魄少爷是个富有才华的人。
他没再纠结这事,只随口又问:“你平时喜欢看什么书?”
关真宝:“莎士比亚还有王尔德,也喜欢看古代侠客话本。”说着笑了笑,“我最?羡慕那些天不怕地不怕行侠仗义的大侠。”
陈迦南道:“嘿,我也喜欢,不过我不爱看书,都是听人说书。”
关真宝:“说书我也喜欢。”说着招招手道,“你们别站着?,坐啊,佣人去准备茶点了,一?会儿就送来。”
陈迦南大喇喇在布艺沙发上坐下?,环顾了下?便四周满墙满墙的书,撇撇嘴道:“天天对着这么多书,你打?牌不输才奇怪。”
乔文:“……”
张家明的资料里,确实写过关真宝逢赌必输,幸而他只是小赌怡情。
他坐下?来,看?了眼关真宝,状似随口问,“对了,你打?电话给了张老板吗?”
关真宝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然后又立马恢复云淡风轻的表情:“还没呢,回头再打?。我放白芳芳的唱片听。”
乔文看?着?他欲盖弥彰的模样,心下?了然,也确定了昨晚自己所想。他没马上再逼问他,开始给面子地与他一?起欣赏白芳芳的美妙歌喉。
听完三首歌,佣人点心送上来。
关真宝将音乐停下?,坐在沙发上招呼两人:“吃吧,尝尝我家佣人的手艺。”
鉴于有个茶楼少东家老板,乔文被林子晖投喂过太多美味点心,关家的茶点就算不得多出色。他象征性吃了几?样,又?拐弯抹角道:“真宝,你说你以前总被人骗,我们也挺投缘的,以后我们就是朋友,我可不希望再看?到你被人骗了。”
关真宝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其实也没多大事,都说吃亏是福嘛。”
乔文笑了笑,冷不丁道:“被最亲近的人欺骗,也是福吗?”
关真宝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