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又对这种偷袭怒不可遏,在秦云飞起身前,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然飞身上前,犹如饿狼扑食,掐住对方的脖子,狠狠将人扛起来,一个重重的过肩摔,把人砸在了一张玻璃桌上。
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巨响,隐隐有骨头被折断的声音。
倒在地上的秦云飞痛苦地捂住右腿大声哀嚎,乔文看到他膝盖处严重扭曲,还有一节骨头穿过血淋淋的皮肉,戳破牛仔裤露在空气中。
他这回是彻底起不来了。
陈迦南怔怔地看着满脸狰狞痛苦的秦云飞,仿佛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还是周仁俊捂着身上的伤口,一瘸一拐走过来,急声道:“我们赶紧走!”
陈迦南这才回神,扶住周仁俊就往外跑,路过乔文时,一手拉住他,然而没跑两步,却被乔文挣脱开,还顺势推了他一把:“不用管我,你们快跑,这件事跟我没关系,他们不会拿我怎样!”
他不能走,走了就没人善后,他们往后便只能在外面逃亡。城寨里的亲人怎么办?
这件事说白了是他搞出来的,如果不是他支持陈迦南救人,不把周仁俊卷进来,事情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
是他想得太简单,看轻了人性的恶,以为秦云飞再胆大包天,也不可能对周仁俊下杀手,说白了,周仁俊警察兼豪门阔少的身份不是和兴社一个小社团惹得起的,除非是他们打算永远窝在城寨不出去。
他当初就是仗着周仁俊的身份,才把人拉下水。
然而秦云飞还是这样做了。
因为自己的草率和大意,差点害死两个人,他不能一走了之。
“小
乔!”陈迦南急道。
乔文沉着脸喝道:“赶紧走!”
陈迦南看他表情坚决,又隐约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不敢再多停留,搀扶着周仁俊往外面狂奔而去。
原本受伤的马仔都躺在地上□□,这会儿看到秦云飞受了重伤,也不敢继续赖在地上,身残志坚地爬过去,看清秦云飞的情况,哀嚎声一时此起彼伏。
乔文远远靠在墙边,默默看着这场面,众人都号丧一般围着秦云飞,已经没人管他。
秦云飞的腿应该是废了,陈迦南让一个红棍瘸了腿,这个祸比救走两个小姑娘严重得太多。
约莫三分钟后,门口有人匆匆而入,是带着几个小弟闻讯而来的江遇风。
他蹙起一双浓眉,面无表情扫了眼地上的一片狼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看到被众人围着的秦云飞惨况,也不由得大惊失色,倒吸一口冷气。
比起秦云飞一伙慌乱无措的马仔们,江遇风不愧是做大佬,很快反应过来,蹲下身,随手撕下一条桌布,将秦云飞的断腿稍稍固定,冷静吩咐道:“赶紧将阿飞送去医馆接骨。”
他身后两个小弟十分有眼色地上前,将秦云飞小心翼翼抬起往外走。
秦云飞几个马仔哭哭啼啼跟上,剩下几人虽然个个狼狈不堪,但也没有急于求医,当即跪在地上,要江遇风主持公道,其中又以刀疤为首。
江遇风冷眼看着众人,沉声道:“都给我起来,有什么事坐着慢慢说。”
说完,他冷不丁转头,看向可怜巴巴贴墙而立的乔文,对他招招手道:“阿文,你也过来,一起说。”
他刚刚在打台球,忽然有小弟跑来告诉他,秦云飞和阿南在丽都打了起来。他还在想阿南这臭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跟阿飞动手,哪知过来,看到的是刚刚这一幕。
阿飞的腿估计是废了,阿南则是逃了个无影踪。
他并不知道陈迦南到底有多大本事,但看得出这孩子不太一般,哪晓得自己还是看走了眼,这哪是不太一般,根本就是太不一般,一个人干翻了十几个人不说,还断了阿飞的腿……那腿应该是废了。
江遇风叹了口气,有点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刀疤其实伤得不轻,但显然告状比去诊所更重要。他喘着气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因为这来龙去脉很简单,只用了三言两语便说了个清楚,总之每一个字都意味着陈迦南罪无可恕。乔文想反驳,但发觉无可辩驳。
站在刀疤乃至整个和兴社的立场,陈迦南确实是犯了千刀万剐的罪,加之打伤了秦云飞,这简直就是该剁成肉泥喂狗吃。
江遇风转头看向身旁面色惨白的少年,问:“刀疤说的是事实吗?”
乔文点点头,低声道:“是。”
江遇风有些恼火地揉了揉眉心,他真是没想到一个整天跟赵阿四混日子的四九仔,竟然搞出这么这么一桩惊天动地的大事。
继而又对秦云飞做事的风格很是不满,早让他做事别做太绝,随随便便就要人性命,就不要怪别人跟他拼命。这回更不得了,竟然连警察都敢杀,还是有着阔少背景的警察,只怕他们整个社团现在都会有麻烦。
他沉默了片刻,吩咐一个小弟:“去把事告诉豹爷。”
小马仔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他又转头看向乔文,这孩子约莫是吓得不轻,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他也不好再吓他,放缓声音道:“那你怎么在这里?”
乔文如实道:“飞哥让我过来的。”
江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