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班上得十分不如何,我就说去外面上班没意思吧?”
乔文翘起嘴角:“我倒是觉得挺有意思。”
陈迦南斜乜这眼睛打量他,虽然还是个苍白憔悴面色,但并不见挫败沮丧,那双黑沉沉眼睛里,还跳跃着神采风扬光。
显然上班第一天对他确实是不错体验,并不是安慰他。
原来他真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不再需要自己遮风挡雨。
乔文瞥到他复杂神色,问:“我上班开心,你还不高兴?”
陈迦南撇撇嘴道:“高兴啊,就是觉得你以后是不是都不需要我了?”
乔文笑:“当然不是,我很需要你,而且可能很快就需要你帮我忙。”
陈迦南一听,两只眼睛立马又亮起来,他拍怕胸脯道:“你事就是我事,需要我做什么,千万不要客气。”
“放心吧,我不会跟你客气。”
陈迦南听他这样说,心情豁然开朗,伸手揽住他瘦弱肩膀:“想吃什么?庆祝你第一天上班,南哥请你。”
“不是应该我请吗?”
“你这不是还没发薪水么?”
“倒也是,我想吃牛杂。”
陈迦南打了个响指:“龙嫂牛杂不要芫荽。”
龙嫂牛杂是城寨西区老牌小食店,生意红火了十几年。乔文和陈迦南从小到大,但凡手中有几块零花钱,就得来吃上一碗,有时候钱不够两人就一起吃一碗。
不过自从陈迦南十六岁辍学,跟着赵阿四混后,大钱虽然没赚到,但吃牛杂零花钱倒是不缺,两个人就没再那么寒碜,每回吃完还能给豪仔打包带上一碗。
乔文今天吃了一肚子茶水和点心,这会儿其实一点不饿,但就想吃点牛杂解解腻。
六点刚过,小食店正是人多时候,摆在档口门外几张油乎乎旧桌椅,已经坐满了人。
陈迦南将几个放学小鬼,赶到旁边一桌跟人挤一块,拉着乔文霸占下一桌。
当然他也不是恶霸作风,赶人时给了三个小鬼一人一毛钱——一毛钱能喝上一瓶最便宜汽水,可谓是皆大欢喜。
“龙嫂,两碗牛仔,一碗不要芫荽,一碗加辣酱。”
“好嘞!”
说起来自从乔文上回大病,两人也好一阵子没来吃牛杂了,陈迦南兴致和胃口都十分不错。
然而,就在他正笑眯眯看着对面乔文,搓手等待,旁边忽然想起一阵声势浩大嘈杂,两人都还没转头,已经有声音先响起:“靓仔南,这么巧?”
刀疤走过来,笑着拍拍陈迦南肩膀。
“刀疤哥。”陈迦南心中只翻白眼,面上却维持着讪笑,然后便看到他身后秦云飞,赶紧起身道,“飞哥。”
秦云飞依旧是花衬衫喇叭牛仔裤打扮,天都快黑了还戴一副蛤\蟆眼睛,堪称骚气冲天。
他走上来,摘下墨镜,勾起一边嘴角,道:“阿南,带你阿弟来吃牛杂?”
话是对陈迦南说,但那双狭长眼睛,却是看向对面乔文。
他说完,朝刀疤努努嘴。刀疤大概是做久了狗腿子,主子嘴唇一动,便知道是什么意思,赶紧从旁边勾了张椅子过来。
两个人小方桌,变成了三人。
秦云飞径自坐下后,见陈迦南还站着,伸手示意了下,笑说:“站着干嘛?坐啊。”说着,又让刀疤去旁边买酒。
刀疤哎了一声,双蹄一扬,飞快跑去旁边士多店,可谓是将狗腿子形象表演了个淋漓尽致。
拿到啤酒,秦云飞直接用牙齿开了瓶,先倒了一杯给陈迦南:“阿南,虽然咱们一个住西区一个住东区,但都是土生土长城寨人,也算是认识很多年。我是一直很看好你,可惜你当初跟了阿四。不过不管跟谁,都是和兴社兄弟,你和你阿弟这顿我请了。来,陪飞哥我喝一杯。”
“谢谢飞哥。”
陈迦南接过酒,正要仰头大饮,秦云飞却握住他手腕,笑说:“等等,我还没给你阿弟满上呢。对了,阿弟叫什么来着?阿文是吗?”
乔文轻淡淡笑了下,点头。
虽然秦云飞长得堪称英俊美貌,但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不是好东西气质,并且乔文也十分肯定他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今天大概是出门没看黄历,吃碗牛杂竟然遇到这货。
见他给自己倒酒,还没开口拒绝,陈迦南已经将那酒杯拦下,咧着嘴笑道:“飞哥,我弟身体不好,喝不得酒。”
秦云飞做出个恍然大悟表情,拍拍脑门:“对哦,是听说过你阿弟身体不好,差点忘了。”然后吩咐刀疤,“刀疤,去给阿文买杯奶茶过来。”
刀疤再次屁颠屁颠当狗腿。
几分钟后,一杯热气腾腾奶茶放在了乔文面前,秦云飞笑说:“阿文确实比较适合喝奶茶。”
乔文倒也没客气:“谢谢飞哥。”
秦云飞挑挑眉头,看着他目光可以说是肆无忌惮。
乔文倒还算淡定,毕竟他早不是原本那个胆小怯弱小乔文,不过一旁陈迦南就有点忍不住了,垂在身侧左右,已经紧紧捏了拳头。
不怪他警铃大作,实在是秦云飞是个危险人物。
这位和兴社如今三号人物,和他这个四九仔,只能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