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周天跃叫来家里, 让他给自己上课,周天跃哪里敢:“我也不是学建筑的, 我是来给你打杂的,这些软件, 我也就会一点点。”
“那就把你会的那一点,都教给我。”
周天跃跟他进了书房, 打开他的电脑:“我就会Sketchup和CAD, 其实网上很多教程的。”
“你先给我讲讲怎么用的。”
这两个软件上手都很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记忆,他十分钟就能操作了。
周天跃说:“我还是第一次来你家。”
周行朗从草图大师软件界面抬起头:“我以前没邀请你来过吗?”
他摇头:“施工和装修的时候我来过。”装修好了,来看过效果, 然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周行朗打开一包开心果, 剥了一颗塞进嘴里:“我看旁边还有空房间, 没事常来玩。”
“可那是你的房间。”周天跃受宠若惊。
“我的?我的不是这间吗?”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周天跃赶紧补救:“你们俩东西太多了,这层楼三个主卧室都是你们的。”
周行朗想想也是,不然为什么隔壁房间放着那么多的建筑模型?
“那就住楼下吧, 我看楼下还有其他房间。”他顿了顿,“你说,我如果离婚了, 你说这房子是归我还是归他?归我你就可以来, 归他就不行了。”
“这个……”
周行朗放开鼠标, 头头是道地说:“房子是我设计的, 可是建造的钱都是他出的是不是?我可以索要设计费用的吧。”
“‘自宅’就好像你跟路巡的孩子一样, 是无法分割的,你们谁都无法放弃孩子的抚养权,当然了,他爱你,你问他要,他什么都会给你……”
“打住!”周行朗听不得这些,一听真是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你不觉得房间有些暗吗?帮我开下窗帘。”这些天把家里摸遍了,还没搞清楚怎么开窗帘的。
周天跃就从墙上找到遥控开关,把窗帘开了。周行朗心里惊叹,原来是这样啊,但面上一点不显,问了个问题:“我还有什么朋友吗?”
“这个……你平时工作太忙了,大学的朋友,只有一些还在来往,因为你们都在这个行业,所以难免会打交道,不过大多都是有事求到你头上来……至于高中的,很多年都没见了吧。”
周行朗有几个好哥们,一起打球一起逃课的记忆特别深,深刻得就像在昨天一样,丢了一颗开心果进嘴里:“都没有联系了吗?”
“你工作后,连以前的Q`Q都不用了,怎么联系?上次有个老同学找你,开口就是他要买房了,问你借二十万。”
“谁?我借了吗?”
周天跃说忘了:“好像是你们高中班长还是学习委员来着,你当时也没钱,累死累活的,所以只给他借了一万。”
“还了吗?”
“不知道。”
重新登录了以前的Q,网名和个性签名还是当时的,网名叫“淡笑、此时的颓废”,签名是“痛,因为我成长着,如同蝴蝶破茧般的勇敢!”
周行朗瞧着还挺正常,旁边的周天跃嘴角抽了抽,没说什么。
他打开班群,这个群他特别熟悉,以前就一直在用。
“好像最近有同学会。”他说。
“这种同学会,说白了都是去炫富的,不过也可以去。”
周行朗兴致勃勃地说:“这是我同桌,我们关系可好,他每天给我抄作业,抽烟给我打掩护。还有这个,我们班班花,我还……”
周天跃凑过去看班花的头像,挺好看的:“你喜欢过人家?”
“对啊,她叫马雪梅,可她当时有男朋友了。”三模考试前,班花分手了,几个兄弟撺掇他去告白,周行朗纠结了半个月,终于下定决心,结果一觉醒来,已经是十年后了。
“马什么梅?”
“马雪梅,”他一脸惆怅,“可惜她不喜欢我,老喜欢叫我傻瓜,我就怼她傻逼。”
周天跃:“……”
活该这家伙搅基。
“别想了,你都结婚了,你老公比你班花胸还大,有什么不满足的?”
周行朗严肃申明:“……我对胸肌没兴趣!”
聊了一会儿,他摊开一本注册建筑师设计手册看了一分钟,由于完全看不懂,便关上了书,打开了电视。
十年前追的番,现在也都完结了,还有他喜爱的美漫,都出了电影,特效贼牛逼。
周天跃调出投影屏,两人坐着一起看《钢铁侠》。
路巡似乎是有工作上的事,晚上没回来吃饭,他和周天跃一起吃的,惠姨煲了猪脚汤。
把堂哥送走,坐在沙发上,周行朗问惠姨:“您一直照顾路巡吗?”因为他有次听见两人用粤语在讲话。
路家老宅在新加坡,他们是上个世纪,局势动荡的时候,从广州举家过去的。一族几十口人,搬迁前本就是大家族,在新加坡拿着美元和黄金又重新开始,很快积累了惊人的财富。
“我在路家工作二十几年了。”惠姨语重心长地说,“算是看着阿巡长大的,三年前你们结婚,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