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语气平板地说:“是啊,也不是什么棘手的案子,所以不到十五分钟就被解决了。”
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干咳了两声:“咳咳,工藤啊,我给你打电话是有正经事要说的……我这边也遇到了案子。”
电话那头的柯南提起了精神:“什么案子?”
服部平次用手拨开未远川河岸西侧,直通郊外环山公路的灌木丛,向着开始密集起来的树木迈去:“大概是入室绑架案,我要趁着现在,绑匪很可能不在的时间,去解救人质,和叶被我打发去警局,说服警察要听我的示意行动,好歹有着‘关西名侦探’这个名头,我想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他没有注意到的背后,一个黑色的瘦高人影正悄无声息地接近着。
服部平次仍然无知无觉地保持着通话:“我的手机一直开着定位,万一出现什么突发状况,到时候可就要靠你了——”
说了半截,服部平次突然停住了脚步,眉头也皱了起来。
“工藤,你有没有听到,仿佛信号受到干扰的‘滋滋’声音?”
服部平次在之前,已经利用自己和青梅竹马的手机检测过自己的身边有没有发信器,或者监听器的存在,所以这种干扰应该不是他这边的,服部平次顿了顿,迟疑地问道:“……你那边,有没有人在你附近使用什么相同传导方式的电子设备?”
柯南愣了一下:“警察有用对讲机……”
但是如果会产生这种明显干扰的情况,对讲机应该是贴着他身边使用,警察此时离他大半个屋子的距离,就算有干扰,也不应该是这种程度。柯南突然心头一震,他急急忙忙地卸下麻醉手表,迅速摸索了一遍。
果然,在表盖翻转轴侧向的表盘底部,他发现了一个包裹着扁扁小小黑色窃听器的贴纸。
柯南顿时感觉从头到脚凉了个彻底,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脖子像没上过润滑油的门轴,僵硬地一卡一卡地转过去,看向了正缩在旋转椅上打游戏的家伙。
太宰治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把视线从游戏机的屏幕上移开,鸢色的眸子盯住满脸惊惧的红领结小男孩儿,然后摘下了一边的耳机,冲着柯南悠哉悠哉地晃了晃,做出了几个口型。
我·全·都·听·到·了。
柯南被他仿佛能吞噬光线鸢瞳盯着,突然间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
“泽田纲吉,你的表情很奇怪。”
镜音连整个人缩在沙发上,抱着一只布艺手工针织靠垫,四年的时间让泽田纲吉的身高猛窜,却没让记忆里的朋友长高一厘米,他们仍旧是属于“孩子”的身体,小小的两团缩在大大的沙发上,看上去就像两只团起来的大号云豆,在搭配上落在沙发背上歪着小脑袋的真·云豆,看上去真的有点像三只小黄鸟在排排坐。
镜音铃坐在胞弟的身边,正聚精会神地挑着橘子瓣上面白色的橘络,旁边已经堆起了一小堆被精细挑下来的白络,泽田纲吉的目光微微移动了一下,发现云雀恭弥手边的餐盘已经堆了三个剥的干干净净的橘子——还有一个已经被吃了一小半。
镜音连捕捉到他的视线,头顶不屈的呆毛摇了摇,一下子就吸引过去了泽田纲吉的视线,扎着短短小揪揪马尾的男孩子说:“云雀恭弥现在不挑食,愿意吃橘子了,铃很高兴。”
泽田纲吉:“……”
不,其实看一下云雀学长的食用频率的话,可以知道他还是挑食的。
心底又浮起了四年前经常出现的某种无力感,泽田纲吉突然觉得有点怀念,他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也终于有余裕回忆一下会出现这种情况的经过——
草壁君给他打了电话,一句“他们来找恭先生了”把他砸的昏头转向,同时,他和狱寺君也已经成功登上了顶层。
泽田纲吉想到之前被自己放倒的一地警察,又觉得眼前一黑,好吧,这已经变成带着点乌龙性质的事情了,这本应该是可以不发生的,现在却成了要收拾的烂摊子,想一想打回去电话会被reborn如何讥讽,泽田纲吉觉得连眼前的香蕉都不香了。
——对,眼前的香蕉。
【鉴于泽田纲吉他不停的看着镜音铃正在剥的橘子,我有理由怀疑他也想得到同等的待遇,四年前也是这样,可能这就是属于兔子型人格的特点,敏感畏缩,却期待在不出口的情况下得到同等的对待,没想到四年时间也没让他理解“会哭的小孩儿有糖吃”这点,我的逻辑代码里为他挤出了一段短暂的“怜悯”。】
镜音连这么想着,从沙发上跳下来,背着手走到了四年前可以平视,现在却需要扬着头的小伙伴面前,仰着脸一副乖巧模样地看着他。
泽田纲吉的思维又开始发散,明明曾经自己和连君差不多高,但为什么现在看过去,觉得连君好小一只呢?难道是reborn曾经讽刺他的“正太控”成真了?
“泽田纲吉。”
镜音连打断了泽田纲吉不太诚恳的自我忏悔,他向着右侧歪了歪头,带着点询问语气说:
“我看到你在盯着铃的橘子,不过铃的橘子要给云雀恭弥,所以你要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