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的谈话还在继续:
“你现在上去解决掉侦探,然后我们一起把这个女人带走。既然教会已经追查到了我们带走劳伦斯的地方,接下来恐怕麻烦就大了。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真该死,死前还没有把那伙儿邪教徒要的人骗走,劳伦斯可是难得一见的适合【血宴之主】降临的容器......快点动手,别用环术士的手段杀人,否则很容易被教会追查。”
夏德拨动衣摆的方向,露出腰间左轮枪的一部分。
“我当然知道。”
本地口音的男人说道,然后骂了一句很肮脏,以至于夏德都无法翻译成汉语的话:
“你总是让我做这种杀人的脏活。”
“别废话了,快去,你想等着正神教会的环术士小队来吗?”
随后传来了推搡的声音。
说着本地口音的男人个头有些矮,被同伴推了一下后,骂骂咧咧的登上了马车。个子很高,包着黑色头巾的男人,脸上则有一道疤痕。他在这个初夏的季节穿着短袖的水手衫,黑色的裤子上綴着一些银环。
伸手就要去抓被他们丢在地上的贝亚思小姐,但这时背朝地躺着的女术士忽然睁开了眼:
“平衡!”
“什么?”
金色的微光像是波纹一样从贝亚思小姐的眼睛中向外散播,那波纹穿过了包着头巾的男人的身体。他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惊吓和羞恼的情绪冲上心头,拳头挥舞着砸向亚里斯小姐的脑袋。褐色长发的年轻姑娘抬手就要去挡,却没想到双方一接触,那拳头便发生了爆炸。
这就是夏德在银器店时见到的被正神教会围攻的家伙,没想到居然没有被抓住。
即使亚里斯小姐做好了准备,但还是被炸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墙上才停下。她快速翻身站起,而包头巾的男人没有追击,而是讶异的看着自己的手:
“我怎么变弱了,这种程度只有两环?不对,你做了什么?”
他想起了年轻姑娘睁开眼时说出的“平衡”,心中对此有了猜测。伸手摘下自己的头巾,轻轻一抖,柔软的布条居然变得坚硬,直至被男人挥舞着甩出破空的咻咻~声:
“即使你能够用奇怪的办法让我的奇术变弱,但你能影响遗物吗?”
说着抬手便将手中的“布条剑”抽向贝亚思小姐,那把可笑的剑在空中拉出一条黑色的痕迹。
但贝亚思小姐也不惊慌,右脚抬起轻巧的黏在身后的墙上,随后左脚也黏在墙壁上,居然就这样站在了身后的墙体,并在男人挥舞着武器跟上来以前,来到了房屋二楼的位置。
这条狭窄闭塞的巷子是两栋三层高的房屋之间的窄巷,平时就算是白天也很阴冷和潮湿,很少会有人进入这里,因此就算贝亚思小姐垂直地面站在墙上紧贴着墙体上的管道,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放过侦探,他只是普通人,与此事无关。”
高处的姑娘说道,黑色的小皮鞋牢牢的黏在墙体上,只是因为重力的原因,褐色的长发向下垂,稍微影响了一下视野。
手持“布条剑”的男人嗤笑道:
“你有什么本事和我谈条......”
嘭~
男人才只说了半句话,他身后的马车中便传来了枪响。那枪声有些沉闷,并未传出很远。只是因为巷子幽闭的构造,回声不断在其中荡漾:
贝亚思小姐脸色一下白了:
“你们居然真的杀了他。”
虽然和侦探相识不到一天时间,但对方还算是不错的人,而且是因为自己才卷入了这件事。贝亚思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但很快,那份懊悔和悲伤便转化成了恼怒:
“你们这群人,真是世界的败类。在湖景庄园也是,劳伦斯太太也是,在这里也是,你们还要杀死多少无辜的人?”
钟声奏响,汽笛长鸣,白色的蒸汽雾在垂直站在墙体的姑娘背后喷涌,硕大的金属命环浮现出来。高速旋转的圆环与墙面摩擦四溅着火花,环术士只有在全力战斗时才会显现命环,此时贝亚思小姐显然是动怒了。
手持布条剑的男人看出了这一点,于是也匆忙唤出了自己的命环。四边形的截面,代表着他是四环术士,浮动的要素灵符文则彰显着环术士的力量。
黑铁符文【衰败】闪烁着灵的光泽,黑色的光附着在布条剑上。男人挥剑向上,黑色的光芒从【遗物】表面飞出,刃形的光芒逼近了高处的女术士。
贝亚思小姐的命环大部分被身后仍然没有完全散去的蒸汽遮挡,她挥动手臂,硬生生的将那道黑芒挡下,下方的男人又骂道:
“怎么又这么弱?该死,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这不是环术士的正常力量!”
他看向自己身后的命环,确认没有问题后,刚想要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便感觉枪口从侧面顶住了自己的脑袋:
“我很想知道,如果子弹击中你的脑袋,你是否还能活下去。”
前襟溅着血的夏德低沉着声音问道,他抬头看了看站在墙体上的姑娘:
“虽然不知道你们这是什么.......魔术或者巫术,但我想没有脑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