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德和贝恩哈特先生都露出了笑意,后者接着说道:
“我想安排那些人,帮我一起调查本地同族中和邪教徒合作的人。当然,要先开展内部自查才行。”
“不过在那之前,关于【血之哀伤】的事情可以告诉我们了吧?当年那个全身都是【血之哀伤】伤痕的吸血种,到底是什么情况?”
夏德也问道,于是那贵族少女看了一眼墙角的钟表,然后放下茶杯,做出了一副要讲故事的模样:
“上次我和你们说过,那个倒霉的家伙是‘母亲’的朋友。他的尸体你们就不要想找了,连我都不知道葬在哪里。不过我后来才知道,那家伙其实该死。”
她的眼睛看向窗外黑雾缭绕的城市风景:
“那不是一个好人,甚至说他是人都有些不对。他我不太愿意谈论这种事情,总之,他生前也有吸人血的爱好,但和裘德夫人不同,他是在家乡吸食人血致人死亡后,才因为被教会追杀而逃到了月湾。”
夏德和贝恩哈特先生对视了一眼:
“你继续说。”
“这些事情,也是他死后母亲才调查出来的,否则母亲肯定不敢和他接触。母亲一直相信,他死在月湾也是因为他依然恶习不改,出外‘觅食’撞见了那个拿着【血之哀伤】的环术士才会倒在巷子里。”
她叹了口气:
“这件事我可没有对任何人提到过,否则就有我们在过去包庇过那家伙的嫌疑了。两位,你们知道我的意思。”
“我们不会到处乱说的。”
贝恩哈特先生承诺道:
“那人是否说了,袭击他的人的相貌或者其他特征?”
莱斯小姐摇摇头:
“那人当时受伤特别严重,【血之哀伤】造成的伤口一般情况下是无法轻易治愈的,最简单的治疗方法是2号圣水原浆,这是那把剑的特性之一。母亲只是那人的朋友,不说是没有2号圣水原浆,就算是有,也不会拿出来救他。
不过,他在半昏迷中,说过是一個被光芒笼罩的人袭击了他。对方很是特别擅长使用剑类武器,母亲说那些伤口大部分都避开了致命位置只是折磨他,只有最后两剑非常精准的命中了要害.大概是手术刀级别的精准。”
“剑士.还有其他线索吗?”
夏德又问,莱斯小姐想了想:
“那个持剑者有些占卜的手段,母亲说对方试图确定过我们救助的那人是否真的死亡,但持剑者的占卜手段在当年不是很强。至于其他的线索,就只剩下这个了。”
她对身后站着的女仆伸出了手,女仆将一张准备好的画轴递给了莱斯小姐,随后画轴被送到了夏德和贝恩哈特先生手中。
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幅猩红色色调的油画,背对着画面站在画面中央的男人,左手提着一把长剑。他的脚下是几乎汇成河流的湖泊,头顶是暖黄色天光,而画面周围则是一个个被吊在树上的模糊不清的人。
“这是什么?看起来这幅画有些年头了。”
贝恩哈特先生问道。
“这是‘母亲’当时的占卜梦。要说母亲当年不好奇【血之哀伤】那是不可能的,每一个吸血种都想见识一下那把剑,所以她在梦中进行了占卜,并在醒来后将梦到的东西画了下来。”
莱斯小姐托着自己的侧脸,看着夏德双臂上下张开展开画轴:
“母亲当年的解读是,那个手持【血之哀伤】的家伙一定会做一件大事,但这件事要以我们的同族为代价。当然,母亲的占卜能力和城里的那位‘紫水晶女士’还无法相比,因此占卜和解读是否有错误我就不知道了,我可没有占卜天赋。”
“我问一个额外的问题,你的‘母亲’现在不会住在鲱鱼街吧?”
夏德还记得“希望宝钻”的事情,伊莎贝拉小姐让他找到这件遗物,以确定露维娅到底有什么目的以及如何阻止她的计划。当初夏德第一次来月湾,其实是为了这件事。
“‘母亲’在新大陆旅行,最近一两年都不在月湾。”
莱斯小姐回答道,以为夏德是想见见对方:
“新大陆的通信很不方便,就算现在写信给她,估计等她赶回来也来不及了。现在整个月湾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而引线已经燃烧了一多半。”
“但这样一来,关于【血之哀伤】的持有者,我们依然没有掌握下一步的调查线索。”
贝恩哈特先生沉思道:
“自从那个同族死亡以后,类似伤痕的伤口,再也没有在月湾出现过吗?”
“至少我是没有见过。也许对方那之后就离开了月湾,最近才重新回来也说不定两位,我还约了别的客人,你们还有五分钟,请尽快。如果还想找我聊,我们可以傍晚或者明天再来。”
她忽的催促道,于是贝恩哈特先生看向依然在看着那幅画的夏德,示意夏德继续问。
“这幅画我可以带走吗?之后会还回来的。”
“送给你了,留下来也没用。”
莱斯小姐慷慨的说道,夏德点点头,小心的将画重新卷起来:
“我和贝恩哈特子爵都是外地人,对本地终归还是不熟悉,有些事情还需要莱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