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头站在后头听完两人的话,关切地问:“老三,你这个月是咋的了,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说一说,老哥哥帮你参考参考。”
闻言,王二麻子也目光灼灼地盯着周老三,等着他的答案。
这种事怎么可能对他们讲。周老三连忙摆手:“就是出了点意外,我过两天再去一趟,没事的。”
他句话可说得可有深意了。姜瑜在厨房里听了不由好笑,这周老三果然是个大忽悠。
王二麻子果然误会,以为他过两天就能去县城把钱拿回来,拍了一下他的肩,哥俩好地说:“行,要兄弟跟着你跑腿的话,尽管说。”
周老三没有拒绝,模棱两可地说:“成,有需要我叫你。”
得益于他前几年的“良好信誉”,总算把这两人给糊弄过去了。
把他们送出门后,周老三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眼神阴沉地盯着这两人的背影,心里是又气又急。
这次是把他们俩给糊弄过去了,但下次恐怕就没这么好过关了,当务之急还是弄钱。可怎么弄呢?
周老三除了种地,不外乎就是给附近迷信的人家做点法,跳跳大神。可现在家家户户手里头都困难,无外乎是招待他一顿吃食或者几个鸡蛋之类的,手头宽裕的也顶多是给他个几毛一块的。
这点收入对十块钱来说,那真是杯水车薪。周老三头大,为了还钱的事焦虑得一晚上都没睡。
第二天吃早饭时,看到两个子女捧着碗,嫌玉米糊糊不好喝,他气的摔了筷子:“这么大的人了,天天在家里白吃白喝算什么回事?从今天起,你们俩都给我去上工去,建英去除草,建设去挖地。”
看不惯两人闲着是一回事,周老三之所以借题发挥,让两人上工,更多的是为了赚点工分,否则梁毅这几个月都不寄钱过来,没有额外收益,就上半年的那点工分,分的粮食根本不够他们吃,全家人都得饿肚子。
可周建设和周建英两个懒惯了的,根本体会不到他的苦心和为难。
周建设指了指胳膊:“爸,我的伤还没好,万一留下后遗症怎么办?以后谁愿意嫁给我一个残废?咱们老周家都得断根了。”
周建英也学聪明了,按住额头:“爸,我头痛,不舒服。”
周老三舍不得对周建设发火,瞪了周建英一眼:“头痛也得去给我上工。”别以为他不知道,这都是这丫头不想上工搞的借口。
周建英听了不满的嘟囔起唇,瞥了对面默不作声的姜瑜一眼,心里不平极了。现在她得上工,这死丫头却每天都坐在教室里教那群小萝卜头识识字就行了,多不公平。
看看,才不过半个多月没下地晒太阳,这丫头的皮肤都由黝黑变成了小麦色,要是再捂一个冬天,还不知白成什么样子呢!
浓浓地嫉妒涌上了周建英的心头,不过她以往要沉得住气许多,只是捏紧了筷子,在心头暗暗发誓,走着瞧,日子还长着呢,她以后一定会比姜瑜过得好十倍,百倍。
姜瑜倒是注意到了周建英的目光,不过只要战火不燃到她这里,周建英不明晃晃地针对她,姜瑜也懒得搭理。
从这一天开始,周建英开始了上工。
刚开始,姜瑜以为她坚持不了两天就会想方设法偷懒。但让人意外的是,都上了好几天工,周建英都没喊一声苦和累,而且每天早出晚归的,精神好极了,回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
这可勾起了姜瑜的好奇心,她找了机会问王晓。
提起这个王晓就发笑:“她啊?她最近天天跟在一个知青屁股后面转,还主动跑去帮人家干活。”
姜瑜秒懂:“那个知青也分配去除草?”难怪周建英没撂挑子呢!
王晓点头:“可不是,人家草除得比她还快。偏偏她没自知之明,自己的活儿还没干完,先跑去给别人干活,大家都笑话她呢,看,她的工分肯定很少。干一天,最后都拿不了五个工分,说出去才丢人呢!”
姜瑜听了也觉得周建英脑子有毛病,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顿顿都是玉米糊糊,她还有闲心去追男人,真想看看她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可周建英不觉得自己吃亏了,相反她非常高兴,因为她总算跟孙亭煜搭上线了。
这段时间,周建英天天在家学习,可背了的公式第二天就忘了,背了的课文,过几天也记不清了。折腾了大半个月,她不得不认清了一个事实,她确实不是学习的料,与其这么瞎折腾浪费时间,不如趁机抱大腿。而抱大腿还有什么比同甘共苦更能建立革命友谊的呢?
所以第一天去除草看见孙亭煜后,周建英就改变了主意,她要借着这个共同干活的机会与孙亭煜熟悉起来。至于村里人的风言风语,她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哼,等他们知道孙亭煜以后是个什么人物后,他们不但不会再嘲笑她,还只会羡慕她的“先见之明”。
至于上大学的事,姜瑜不是要考大学吗?等她考上,自己也一样能像前世一样拿着她的录取通知书去上大学,又何必辛辛苦苦地去学习呢?
周建英天天惦记着跟孙亭煜打好关系,完全不知道周老三这几天过得有多提心吊胆。
两天过去了,多挪西凑,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