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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到其他地方去了。狡兔还有三窝呢,更何况周老三这个老练狡猾的家伙。

这四十几块暂时就拿出来钓钓鱼,要是真给她网出一条大鱼来,她就赚了,就算没有,耍了周家人一把,败坏了周建设的名声,那也不亏。

所以姜瑜悄悄从供销社回来之后,就去了周建设每次跟范寡妇偷完情回来的必经之路上,远远地看到他来了。姜瑜就躲在深深的高粱地里,把钱扔到了路上。

周建设看到钱果然欣喜若狂,也不考虑这么多钱掉在这很少有人来高粱地边上有多不合理,弯腰就把钱捡起来塞进了裤兜里,然后谨慎地四处张望了一圈,见没人,马上利索地往家里去了。

他哪知道这是有个天大的坑在等着他。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回,周建设是怎么都说不清楚了。因为他虽然没偷钱,但他偷人了啊。这小子随了周老三,可不是个老实的东西,他最近借着受伤的名义,留在家里养病,实则经常出去私会村西头的范寡妇,一混就是半天。

在保守的乡下,乱搞男女关系可是一桩并不逊于偷窃的大罪。虽然范寡妇的丈夫死了,但她丈夫的几个兄弟还在,侄子也快成人,都人高马大的,要是知道周建设给他们兄弟头顶上戴了一顶绿帽子,范家肯定不干,胖揍周建设一顿都是轻的。

所以周建设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

见他明明做错了事,还犟着脖子不肯认错,沈天翔也没了耐心,一甩手:“既然你说钱不是你拿的,好,那就算不是。这钱就不是你爸的,你爸的钱还没找到,我这个做村长的也不会断案,二刚,去,借车子去县里报案,让公安来查!”

一听这个,周老三父子齐齐慌了。

周老三心里认定了是周建设拿了家里的钱,怕公安最后把周建设抓走了。周建设是怕他跟范寡妇的私情被人发现,到时候要挨打吃牢饭,相比之下,拿自己的钱似乎没那么严重。

父子俩这回倒是同步了,一起向沈天翔求情。

周建设更是含泪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翔叔,翔叔,不要,我错了……”

在沈天翔如有实质的目光下,周建设憋屈地说:“钱是我拿的,对,家里的钱就是我拿的。最近家里的伙食太差了,顿顿南瓜老菜帮子,我的手臂一直痛,我想买点好吃的,把胳膊养好,就去翻了我爸的箱子,把他的钱拿了!”

编到最后,周建设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周老三也赶紧帮腔:“翔叔,建设他也是一时糊涂,反正钱也找回来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以后我肯定好好管教这孩子。”

十八岁,成年了,他还左一口孩子,右一口孩子的,沈天翔听得很不舒服,拧起了眉:“报案送公安局可以免了,不过建设要在今年的社员大会上做深刻的检讨。”

那他儿子以后还怎么在村里做人?怎么说亲?周老三不干了:“翔叔,这就免了,建设他拿的是我们家的钱,我不计较还不行吗?”

跟周老三一向不对付的李会计听了这话,眉头一挑:“他拿的要不是你们家的钱,翔叔就报案了。现在也是看在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份上,翔叔才会想把这件事按在村里。但周建设的行为是在给我们荷花村抹黑,给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抹黑,我们必须引以为戒,我同意翔叔的,必须让周建设同志深刻地意识到他的错误,并积极改正这个错误!作为同村的长辈,咱们都有这个义务帮助他,监督他,把他改造成一个积极分子!”

他扯出了“社会主义伟大事业”这面大旗,就是跟周老三关系比较好的王二麻子几个也不好反驳了。

姜瑜也是佩服李会计的这张嘴,能把公报私仇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还让人挑不出错处来,这也是个本事。

见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沈天翔两只锐利的眼珠子扫了一圈,声若洪钟:“大家都没意见?那好,下次社员大会,周建设上去做检讨,都散了!”

一锤定音,周老三和周建设两个的肩膀无力地垮了下去。

等人都散了,父子俩还蹲在院子里,像只落败的公鸡。

过了几秒,周老三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一样,抄起墙角的扫帚就往周建设身上打去:“我打死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偷东西偷到老子身上了,老子供你的吃,供你的穿,养了你十几年,你是这么回报老子的?”

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难,周建设被一扫帚扫得趴在了地上。

冯三娘见了,非常没眼力劲儿地要去拦。姜瑜连忙抓住了她,低低地呵了一声:“想挨揍啊!”

周老三明显在气头上,她还冲过去,到时候火气顺理成章地转移到她头上了,白挨一顿打,何必呢!难不成她还以为周老三看在她的面子上就能放下扫帚?

冯三娘显然也怕,迟疑了一下,站着没动,攥紧手,不安地说:“建设胳膊上还有伤,打坏了怎么办?”

姜瑜斜过头,盯着她看了几秒,发现冯三娘是真的很担忧。这么纯良,把继子女当成亲生的一样的后妈还真是罕见。

不过就是脑子不大聪明,也不想想,周建设的胳膊要是没好,怎么三天两头出去浪,周老三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哪舍得下狠手,打坏了,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