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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这样说话呢!”
钱妮的话说的老婆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气得不行。
可有马江敏站在一边,她又不敢太过于张狂,只能愤愤的冲着钱妮嚷嚷过去。
“我咋说话?我说的都是实话!”
钱妮越想越气,她索性转过头看向马江敏:“嫂子,别跟她们废话了。虎毒还不食子呢,她们连自己亲外孙,亲外甥的血都喝,这根本不是人,就是个畜生!你和个畜生有啥可说的?
你就说是文斗还是武斗吧?”
说到这儿,她也不等马江敏问,竹筒倒豆子索性一口气就说到了底。
“文斗就,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县,革委会叫人。你把工作证给我带着,我保证带人过来把她们全都抓去下大牢!不过我觉得这样也太便宜她们了,要我说,咱干脆就选择武斗。先打一顿过过瘾!就她们犯得这罪,直接打死完事,保证没人查!
算算算,我也不问你了,嫂子,你们就在这看着,看住了别让她们跑就行,我现在就去叫人,打不死她们那算我没本事!”
一番话说得俩女人差点没吓得直接厥过去。
而钱妮,一副立刻就要走的样子。
“
别啊!不能啊!”
那老婆子猛地冲过去,以一种完全不像是老人的速度扑上前一把抱住了钱妮的腰。
而那女人则跑到了秦臻面前,冲着他嚷:“臻子,你赶紧说句话啊!你就真这么看着你姥姥被人给抓走啊?她可是你亲姥!”
她明显是真的被吓着了,这几句话说得那是情真意切,脸上写着哀求。
“你们这会儿知道求小孩了?早点干啥?那个,豆豆她哥,你可别被她糊弄了,这种人不能同情!”钱妮一边和老婆子撕扯,一边大声的说道。
“嗯,不能同情!”
大人们的事儿豆豆看不懂,也不知道妈妈和那些人说得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个姨姨说豆豆她哥的时候,她听懂了,姨姨是说不让大哥哥心软,不能原谅那两个坏东西!
豆豆颠颠的从之前妈妈特意把她抱过去的,安全的角落里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秦臻的胳膊,然后用手使劲的把往跟前凑的女人往外推:“别碰我哥!不能同情!”
秦臻默默的将豆豆抱了起来,望着舅妈,眼神里闪过了一丝苦涩。
“把户口给我。”
“给给给,我现在就去给你拿!”那女人慌不迭的点头,脚下却没动,目光一直落在钱妮的身上。
秦臻转过头,看向马江敏:“姨姨,只要能把户口拿走就行了。”
马江敏点了点头。
那女人顿时长出了一口气,跑过去拽过婆婆身上的钥匙转身就往屋里跑,很快就拿了一个户口本跑了出来。
“可能还需要介绍信,要不,过几天……”
“我带了。”秦臻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介绍信。
边角都有点磨得毛了边。
一看就是早早开出来,不知道在身上装了多少天了。
马江敏的眼神顿时变得有点复杂,对这个孩子更多了几分心疼。
秦臻这是往这边跑了几趟了啊?
她又想到了刚才初见这孩子时,他的神情——
那种濒临崩溃的绝望。
如果不是一次次的被难为,小小孩子家哪至于会有那样的体验?
这一刻,她对于这一家人的厌恶瞬间达到了极点。
她真的有一种想要真按照钱妮说的那样,找人来把她们暴打一顿,打死
拉倒的冲动。
可是还是被她快速的给暗灭了。
别人不知道,马江敏心里清楚,她那工作证看着吓人其实不过是狐假虎威。
想要靠着那么一个证把这些人弄到监狱里去住几年根本不可能。
至于贪污,吃空户这些话,那更是硬扣的帽子。
真要掰扯,苛刻自己外孙的口粮最多说这人良心坏了,还真没到犯罪的地步。
所以此刻最好的处理方式只有一个,抓紧时间,趁这些人还被唬住的时候赶快把俩孩子的户口迁出去。
其他的——人贱自有天收。
恶毒至此的人,不会有好日子的。
有户口,有介绍信,又有马江敏的工作证,迁户口的事儿办得极为顺利。
基本上没有一个小时,就拿到了迁徙证明。
马江敏亲自将秦臻送上了回公社的汽车,这才和钱妮告别,带着豆豆回了基地。
因为这么一耽误,她们俩到家的时候,天都有点擦黑了。
而一直忙得不可开交的田建中居然难得的待在家里。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她好奇的问道。
田建中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把车钥匙给了大儿子,让他去把车子还有儿童座椅都还了,又将快要睡着了的小女儿交给了大闺女,让她哄着妹妹先去吃点东西,这才拉着媳妇先回了卧室。
“我听说你答应去给食堂做咸菜了?”他蹙着眉头问道。
“是啊,咋了,有啥不行的?”马江敏有点不解。
“我做咸菜耽误不了你啥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