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惨叫声起, 守在门口的丫鬟两步进来,看到屋中的情形后, 面色煞白。
傅清凝坐在椅子上,手轻轻按着面前的匣子, 脸上神情淡定,孟夫人站在她一步远处, 手腕不自然垂落, 满脸痛苦惊惶, 嘴里不停痛呼出声。
乔夫人也被这突然的变故惊着了, 等到丫鬟进门, 她才反应过来,几步上前扶着孟夫人,不敢碰她垂落的手,只焦急问道, “你怎么样?”
傅清凝扫一眼琴露, 琴露知机, 看向外头的落月, 眼神落在门上,微微点头。
落月飞快退走, 与此同时门口孟夫人两人带来的丫鬟都挤了进来。
这样一来, 就显得乔夫人那边人多势众,傅清凝这边就她和琴露两人,实在势单力薄。
乔夫人扶着孟夫人坐下,冷声喝问, “赵夫人,你什么意思?”
傅清凝摊手,“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意思。你们拿着银子上门送给我,让我家大人放过乔大人。我虽然不知乔大人出了什么事,但想来应该也是不好的事。你们这是明晃晃的行贿,见我报官,孟夫人又想要把银子拿回去,当做此事没有发生过,这怎么可能?万一你们回去倒打一耙说我家大人向你们索贿怎么办?”
孟夫人的痛呼声都顿了顿,她拿回匣子,确实是如她所说一般想要当做此事没发生过,要知道,那个匣子就是证据。
乔夫人面色越来越难看,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问道,“你想要怎么样?”
傅清凝摊手,“ 你撺掇贼人绑我公公,害他受伤,还勒索我们家银子,以前我不知道你掺和了也罢了,如今知道了,自然是想让幕后黑手伏法。”
乔夫人冷笑,“方才我胡说的,根本不关我事。你公公被绑,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索要的银子我更是一文没见,等我知道的时候,人都已经救回来了。”
这就反口不认账了?
乔夫人扫一眼身旁围着自己的丫鬟,道,“既然赵夫人不喜欢我送的添丁之礼,那我也不讨嫌了。”转身之际,吩咐道,“粉桃,把东西带着,我们回家去。”
正想吩咐人扶着受伤后满脸扭曲的孟夫人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咔嚓声,然后女子的惨叫声再起。
乔夫人心里一沉 ,回身就看到傅清凝身边的丫鬟和方才捏孟夫人的手腕时一模一样的姿势,只是此时换了人。
粉桃身份低微,也知道分寸,最开始的惨叫过后,忙收声哽咽着跪在了乔夫人面前。
乔夫人气怒交加,恶狠狠看向傅清凝,“赵夫人,上门就是客,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傅清凝伸手点了点那个匣子,道,“顾大人派来的人没来之前,谁也不能碰它!”
乔夫人急了,“你们去把匣子拿回来!”
丫鬟们本来吓得面色苍白,闻言也不敢耽搁,兴许是看着人多,都多了几分勇气。三个丫鬟和一个婆子围了上去,琴露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踢开推开,她学过武,是用了巧劲的,丫鬟们退开之后都捂着伤处直不起身子,虽然没有如孟夫人和那粉桃一样断了手,但看她们的神情痛苦,应该也不比断手好多少。
乔夫人身边也有会武的丫鬟,不过是二等,现在还在外院等着她呢。其实以前她也带了的,只是今日做的事情……不是要掩人耳目么,她顺口就让丫鬟留在了外头,谁能想到傅清凝这么不讲究,对着官员家眷也让人动手。
乔夫人看到这样的情形,再次看一眼匣子,冷笑一声,“我们走。”
竟是连匣子都不要了?
赵叁和赵贰带着人上前堵住门,乔夫人转身就看到了他们,顿时明白,想走却也走不了了,傅清凝这分明就是非要送她们入京兆府大牢。
想走走不了,孟夫人托着手腕,痛得面色苍白如纸,恨恨道,“赵夫人,我们以前相处还算和气,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你得势,你确定真要如此硬气吗?”
傅清凝扬眉,不答。
因为傅清凝坐月子的缘故,屋中暖和,丝毫感觉不到外面的寒意,乔夫人和孟夫人的心里渐渐地冷了起来。
顾大人来得很快,他还是亲自来的。傅清凝有些惊讶,一般这样官员家眷之间闹起来,许多人都会避开,底下人公事公办,反倒好带人些。
果然,看到顾大人亲自来了,乔夫人松了口气,顾大人一进门,她就笑着和他打招呼,顺口又说起去年顾大人母亲的六十大寿……
顾大人抬手打断她的话,看向傅清凝,问道,“赵夫人,是你报案?”
傅清凝还没说话,孟夫人托着手起身,面色还是白的,怒气冲冲道,“顾大人,赵夫人是恶人先告状,您看我这手,就是她身边的丫鬟折的。我在京城这么多年,就没看见过这么纵容奴婢的。我可是朝中三品命妇,这丫头以下犯上,打死都是可以的,顾大人可要明察秋毫!”
这是眼看着避不开先告状了。还说傅清凝恶人先告状,她自己还差不多。
傅清凝起身,顾大人忙抬手止住她动作,“赵夫人如今身子不适,不必如此。仔细说来便是。”
傅清凝笑着道,“乔夫人亲口承认她害过我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