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京城这么久, 一点门路没摸到。”孙玉兰浅笑,“昨夜他摸到我屋中想要圆房, 还说他之所以愿意答应这门亲事,孙严两家的交情是其一, 其二就是他对我倾心相许。”
傅清凝默然,还真能扯, 这脸皮, 可能比京城的城墙还厚了。
孙玉兰显然也这么想, “要是严家没有执意要回紫悦, 而他也没有上京还非要带上她两人日夜相伴, 兴许我就信了。”
傅清凝不知道怎么安慰,只道,“我们家和四皇子也不熟。”甚至还有仇。
孙玉兰笑了,“放心, 我只是跑这一趟而已, 严家能不能做成皇商, 我并没有太期待, 日子过成我这样,还有什么可期待的?”
受了伤后, 来的人大半都是安慰她, 搞得傅清凝自己经常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其实不太喜欢听这样丧气的话。
再说了,当初嫁人之际,傅清凝就隐晦的给她说过严悭和紫悦二三事。孙玉兰完全可以选择不嫁, 只是严家门第在梁洲城算是顶级,若是不嫁严家,她婚事自然比不上嫁入严家的姐妹,她自己太要强了,说到底,日子过成什么样?还是她自己的选择。
傅清凝笑了笑,岔开话题,“别多想了,该用膳了,我让她们摆膳可好?”
其实吧,想要做皇商,根本不必去找四皇子,直接找负责宫内采买的内政司就行了。再有,内政司似乎每几年要举办一次宴会,邀请的都是各家商户,拿出东西和价格送上去评选,这里面的可操作性就太多了,只要东西足够好且舍得往上送银子,做皇商还是可能的。只是若本身已是皇商,银子便不需要多少,但如严家这样,须得挤下别人才有机会,那多少是个够谁也不知了。
严悭这很可能是觉得反正都要花出这笔银子,不如直接送到四皇子手上,等他登基之后,对于拿着银子送上门助他登基的人,别说区区一个皇商,好日子且在后头呢。
当然了,这只是傅清凝的猜测,她反正是不会引见的。
用过膳,让人送走了孙玉兰,留书回来禀告,“奴婢把严夫人送到官署门口时,守卫问奴婢日后严夫人过来还要不要通传?奴婢说要,不是很熟的人。”
傅清凝点点头,“没事,你这样是对的。”
正说话间,门口进来了沐央兄妹俩人,规规矩矩在堂中跪了,沐央满面羞惭,“属下护持不力,累的夫人受伤,还险些丧命。求夫人责罚。”
沐雪也说了同样的话,垂着头安静的跪在沐央身后。
“你们的伤都养好了吗?”傅清凝语气柔和。
沐央一怔,“好了。”
傅清凝叹息一声,“还得多谢你们那时候当机立断把我送出去。”送出去虽然生死未卜,她也运气不好,撞到了头。但若是不送,她很可能已经被杀了。
那些人气势汹汹,拿着大刀过来可不是玩的。
“回去好好养着,等我日后出门,还要带你们。”傅清凝语气平淡,但沐央的沐雪的眼圈突然就红了,深深磕下头去,“多谢夫人。”
这话语气诚挚,傅清凝明白他们的想法,下人没人权,卖身契的签过,身家性命都是主子的。就是被主子泄愤打杀了,也是没公道可讲的。更别提他们俩还害傅清凝受了这么重的伤,险些丧命。迁怒下来,活不成也是可能的。
但在傅清凝看来,他们已经费尽心力救她,眼见事不可为,还不忘送她离开,这已经很难得了。
她这边能下床了,赵延煜就回刑部报道了,查出来了幕后黑手是太子,刑部却并没有放松,谁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迁怒这些把太子禁足的人。首当其冲的就是查出原委的刑部众人。
赵延煜挺忙的,早出晚归,傅清凝倒也能理解,最近她在忙着备下冬日里要烧的炭火,若是有得多,还要顺便帮赵延展他们也备一些。值得一提的是,赵延展和纪瑛儿的婚事定下,就在十月,也因为如此,于氏根本帮不了她,事实上要不是她受了伤,这一次赵延展的婚事她也是要帮忙的。
头上的伤渐渐地结了痂,傅清凝的精神气也回来了,转眼也到了十月,深秋的天气,再加上近几日下了雨,一股寒意袭来,冰冷的屋子中还得点上火盆。
这时候,傅清凝合着于氏已经搬去了翰林院的房子,赵延展兄弟二人已经分开住了,原先傅清凝他们住过的院子如今是赵延展的新房。
说起来其实挺不方便,因为这房子不是自己的,但姑娘的嫁妆中又有家具,且这家具先前只是备了木料,定下婚期后再去男方家中量尺寸。但如今看来,想要陪嫁家具大概是不成了。翰林院官署的房子本就不大,真要做些家具出来,以后搬家,拿到别处会不合用。
很快到了十月初,翰林院官署热闹非凡。赵延展娶亲,娶的还是御史大夫的幼女,翰林院众人和刑部好些人都上门贺喜。
傅清凝挺忙的,和于氏一起招呼客人。说起来许多人都羡慕于氏的好命,短短五年之内,夫君和三个儿子都成了进士及第。
一路上挺顺利的,午后的时候,新娘子已经进了门,也没有人故意找茬。
一片起哄中行完了礼,傅清凝暗暗松了口气,最近几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