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悠悠觉得于贺坤怕别是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因为他时常是上一秒还暴躁得像是要杀人,下一秒又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让你亲让你抱,让简悠悠想起他们家住宅区总是能看到的那个流浪狗,你喂它它吃不吃还要看心情。
这会儿细雨初收天光放晴,她搂着于贺坤的脖子,仰头看到于贺坤乖到不行的表情,和刚才因为一件外套就粗暴地上来扯人的完全是两个极端。
简悠悠觉得今晚回去,她得好好地看一下后面的剧情,研究下于贺坤到底有没有病。
她正这么想着,于贺坤突然又病发,双手抓住了简悠悠的手腕,把她手臂从自己脖子上拉开,甩下去,皱眉道,“你怎么老是动手动脚的!规矩点!”
说完转身继续朝着山下跑,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股子逃的意味。
简悠悠莫名其妙,这还不规矩?
那她不规矩起来真的能吓死他。
简悠悠耸了耸肩,拉起衣服把拉链重新系上,继续跟在于贺坤的身后跑,不过两个人都没有再交流,保持着一前一后隔着几米的距离,放晴之后有凉风吹来,于贺坤冻得直打摆子,简悠悠却像没有感觉一样,自顾自的陷入回忆。
说起来她其实挺挫败的,每一次恋爱好不容易费尽心机勾搭上看顺眼的男孩,腼腆,温柔,白净又单纯,一看就特别的可口,简悠悠自认为比起卞夏的口味,她真的不重口,喜欢的也是正常青春期女孩子都会喜欢的类型,多么映衬好年华啊。
可是每次她耐着性子培养了两个礼拜的感情,提出更进一步的时候,对象都会被她给吓跑,谁知道为什么!
她至今想不清楚,对方每次都会用同样的表情,同样的理由痛斥她,“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只是想找人约.炮!”
简悠悠作为一个二十三岁的纯雏,每次听到这话都会反驳,“可我第一次啊。”
然后她的男朋友们都会一脸不相信地提出分手。
简悠悠至今都没能找出自己被分手好多次的原因,卞夏每次听了都笑得天崩地裂,让她不要太心急,要等男孩子主动提起这件事。
简悠悠就忍不住回怼,“你不是告诉我,床上和谐是感情进展与长久的必要因素吗?!”
然后卞夏就又笑得花枝乱颤。
这种事情发生了两次,简悠悠就郁闷得索性不再费尽心力去谈什么狗屁恋爱了,好不容易处上了,还得整天说个我爱你?要么对方就老是说她不在乎他。
在简悠悠的认知里,谈恋爱就是两个人凑个对体验下青春而已,只是喜欢,只是荷尔蒙的躁动,非要夸张成爱虚不虚啊,那么爱她怎么不非她不可,不撕心裂肺不痛不欲生呢?哪个不是刚分手就勾搭上另一个了,简悠悠想起简直神烦。
所以谈什么恋爱啊,有那功夫多吃两碗大米饭不香吗?
不过没想到在现实中不屑挂在嘴边的情情爱爱,在世界,她还真得耐着性子,一遍一遍地对着一个脑子不好的人说,说了人家还不爱听。
简悠悠看着于贺坤强撑着跑在风中颤抖的小腿,露出点笑意,不爱听也得说啊,谁让人家是金主爸爸呢。
你我本无缘,全靠你有钱啊!简悠悠加快速度,追上于贺坤。
她昨天发现她房间梳妆台里面有一个大玉镯子,完成下个剧情,她就提要求先把那玩意拿回去,水月女士一直想买一个真的但是舍不得,怕干活磕碎了,下次回去把那玩意带回去,给她就说是捡的,她就不心疼了!
到时候她妈妈一定会一面嫌弃她是哪里五块钱买的地摊货,一面珍而重之地戴着,偷偷地摩挲,简悠悠想到这里,脸上浮现出笑意。
这种笑意,在终于在于家大门口追上于贺坤的时候,变得更加大了,伸手拍了下于贺坤的肩膀,并且违心地开口道,“于总你好快哦,我都追不上你。”
于贺坤又冷又累,真的快要濒临极限,被简悠悠拍一下差点跪地上去了,偏过头看着简悠悠笑得那么灿烂,脚步也还很轻盈,在进门的时候还跳了下,一个女人,体力这么变态,于贺坤顿时心里失衡。
没来由地暴躁道,“别碰我!”
吼完之后,又咬牙加快一些,把简悠悠甩在身后。
简悠悠懒得去追他了,进了院子就开始漫步,走到花坛边上拉伸,没有急着进屋,一身潮乎乎的也浑不在意。
相反于贺坤进了屋子赶紧放水洗澡,整个人扎进温暖的浴缸里面,还在一抖一抖的。
等到于贺坤洗得干干净净的,爬出来,吃了两粒感冒药,穿得西装革履下楼,吃早餐的时候,简悠悠才在外面疯跑回来,身上脏得像是在泥地里面滚过,穿的就是于贺坤的外套,上面全都是泥。
她一进屋,眼睛亮得像探照灯似的,紧紧盯着坐在桌边的于贺坤,问道,“贺总!你养狗了!那么多狗!”
于贺坤看着她这样子,牛奶递到嘴边却又嫌弃地放下了,她脏得污染了他的眼睛,于贺坤现在觉得空气都不干净了!
“你……怎么弄成这样子!”于贺坤嫌弃无比地瞪着她,胃口都没了,起身整了整西装,对着佣人阿姨吩咐,“云姨,给司机电话,我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