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一家企业。”
企业,多动听又有力的名字。
苏玉兰的无力地挨在男人的臂弯里,笑了笑,眼睛弯成一道明月,比窗外的皓月还要明亮:“好啊。”
苏玉兰知道这年来陆志尧过得并不是那么好。
虽说是考上了大学,但是学业繁重,假期又要骑着三轮车载着满满一车子的家具周转各个区的墟去卖。
白城虽然在年初便放开了农副产品的自由买卖,但是大家对这个买卖行当非常的看不起。
因为陆志尧的成分关系,他在校园里受到的非议颇多。
不过陆志尧心态好,两耳不闻窗外事,该学习的时候从不会懈怠,该工作时也不会因为别人的眼光而有所介怀。
虽然那些学生从没在她面前说起过,但她也是非常心痛男人的艰难。
好在如今春天终于都快要到来了。
坚持下去,她相信成功也不远了。
陆志尧扬了扬手,用修长的手指卷起了她的一缕乌发,缠绕两圈,说:“那你以后别那么拼了,有什么事情有我在。”
苏玉兰自上了大学之后,一边为了裁衣小作坊忙前忙后,一边夜里还要写稿子。
有时候一天睡四五个小时,好些的话就睡六小时候左右。
他心痛。
柔软的乌发在他手指弹开,陆志尧听到苏玉兰淡淡说道:“不,我喜欢我们一起前进。”
如果习惯性依靠别人,大概能得到一段时间的安稳,可谁也不敢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毕竟并不是谁都有义务护你一辈子。
可倘若能靠自己,辛苦的可能是短暂的一段时间,将来享受自己双手拥有的一切才会心安理得。
就算这段时间的辛苦并没有带来丰厚的财富,但带来的经验和坚持的决心也会让她成长,自立。
靠自己才是最安全的投资。
陆志尧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着一抹笑看她的侧脸,温柔又宠溺。
他就知道苏玉兰从不会对自己松懈。
……
翌日,两人去了区内的商业办公室,因为政策刚落实,很多人还处在一个犹豫不决的时候,所以办事处并不是很多人。
没多久两人便办好了手续,陆志尧直接了当在申请表上写下了苏玉兰的“玉兰”二字当企业名字。
苏玉兰见状,拉了拉他的手:“怎么用我的名字了?”
就算用,也是改用自己的名字啊。
苏玉兰前两天就听陆志尧跟她爹讨论名字的话题,她当时在做饭没有仔细听,但应该不是用‘玉兰’这名的。
陆志尧轻轻拍了拍她覆上的手背,“早就定下了。”
“玉兰”多好听的一个名字。
只见陆志尧潇洒往下面填写该填的资料,苏玉兰看着他写着的“玉兰”二字,顿时有点心花怒放。
经过将近一学年的学习,陆志尧的字比以前在清水市时漂亮多了。
不过还是有点不够刚劲,但是看着那张申请表,苏玉兰觉得他写的“玉兰”二字,很是漂亮。
注册之后,两人便把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还用新企业贷了一笔款出来,幸好国家也扶持自主办事业的公民,也给予了资助。东凑西凑,他们便买下了家里后面的一块菜地,建了一个家具小工厂。
苏玉兰的裁衣小作坊迁移了过去,她手下的工人已经拓展成了二十个人了,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苏玉兰却忙得不亦乐乎。
虽然有了厂房好像跟以前并没有太多的区别,陆志尧在三九墟的时候依然会骑着一辆三轮车周转在各大区的买卖点那里。
不过企业证件下来之后,陆志尧又自己设计了公司的徽章,用的就是玉兰花的形状,简约大方。
有了企业徽章和企业名,苏玉兰便去南方明报让周国华帮忙给他印刷了百来张“名片”。
让陆志尧平常去摆档的时候带去派发,果然有了名片后,便有人主动过来工厂下单了。
陆志尧便省了往外跑的功夫。
同时管理事业和专注学业让陆志尧每天忙得像个陀螺,订单逐渐多了之后,陆志尧渐渐觉得许多事情忙不过来了。
于是他请了白向东做那跟客户接洽的工作。
白向东这年来帮了他们许多,工厂地皮买卖是他帮忙谈价的,建工厂也是他帮忙找人找关系。
白向东本来就住他们家附近几百米一栋骑楼,有什么事大家互帮互助,苏玉兰也从不吝啬,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他拿去。
久而久之,两家人的关系便情如手足,白向东自然也不会拒绝陆志尧的请求。
有了白向东的帮忙,陆志尧便有了更多的时间专注家具的款式设计和监控品质。
*
忙忙碌碌,那个属于春天百花齐放的新一年就要到来了。
不知不觉,竟然过去差不多一年了。
回来白城的这一年忙着学习与工作,一同兼顾两样事情,虽然累,但收获的东西却是多少金钱都无法买到的。
1979年的春天,南方4个城市被圈成了经.济特.区。
这一举措,犹如一声惊雷在城市的天空炸响,城市将会引来一次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