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整天装病逃避劳动,不弄她就不是娘了。”语气中满满都是‘她活该’。
陆大嫂看着娘那个架势,嘟囔一句:“可别要弄出人命了。”说完,便跟了进去。
陆老太已经顾不上别人了,心里就只有瓷缸那十个八个的鸡蛋,刚才听到苏玉兰说要把剩下的鸡蛋都拿了,火立马就上来了。
等陆老太刚冲进了堂屋,两个狗崽子恰好从堂屋冲了出来,差点把她撞了个狗爬食,而苏玉兰已经走进了里间。
陆老太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了。
抡着出头一边走一边骂:“苏玉兰你个坏分子,要是敢偷俺一个鸡蛋,俺今天就打死你个没脸没皮的丧门星!你别走,再走俺就锤死你!”
苏玉兰哪里会听她的,连忙走进了里间,然后把门给上了栓,让老太婆吃个闭门羹。
看着苏玉兰把门栓上,陆老太哀嚎道:“完了完了,俺的鸡蛋儿!苏玉兰你这个不得好死的,你敢出来,俺就打死你!老三啊,你可快些回来把这毒妇给休了,要把娘给气死啦……”
苏玉兰一边听着陆老太的骂声,一边把瓷缸里的鸡蛋全掏出出来,然后用麻布袋装好。
装好后,苏玉兰立马就拉开了木栓。
陆老太见状,立马就抡起了锄头,朝苏玉兰打过去。
刚刚走进堂屋的陆大嫂一看锄头就要往苏玉兰脑袋打去,惊呼喊道:“娘,别弄出人命了!”
苏玉兰早就想到她这一着了,在锄头落下来之前,一个闪移,飞快地闪了过去,还拐过了刘老太那身体,还把鸡蛋严严实实捂在了怀里。
陆老太扑了个空,因为用力过猛,腹腔直接撞到了锄头木柄上,脚下一个趔趄,脑袋还撞到了门框上。
陆老太直接一个“哎哟喂”便坐到了地上,哭了起来:“没天理啊,恶毒儿媳妇打婆婆啦,要死了要死了。”
苏玉兰才不要管她这些呢,拿着鸡蛋便走,可一走出堂屋就碰到了脚步匆匆的陆志尧迎面而来。
……
陈丽娟从陆家大门走了进来,“陆大娘,玉兰同志好点儿了吗?让赤脚大夫上门来瞧过了没?”
突然,一把刺耳的声音响起:“陈知青,你可别理她了。俺看啊,她分明就是想偷懒,还生病呢!一天天的,就知道好吃懒做,俺看啊,她这是富贵病!躺一会儿就生龙活虎的了。可怜老婆子俺天天累得要死要活的,回来还得伺候她,她咋不上天呢?哎哟喂,咱们家咋就那么倒霉,摊上个这么恶毒的婆娘了!”
还想找赤脚大夫,那不还得花钱呐!
陈丽娟脸上露出一抹迟疑,便说:“陆大娘,要不这样吧,我找宋知青过来给玉兰同志看看,宋知青他爸在城里面当大夫的,听说也晓点儿医术。”
陆大娘那大嗓音又响起起来:“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家里都要掀不开锅了。这婆娘倒好,居然还在这装病添乱!反正不用出钱就什么都好!”
说着,陆大娘还往自个儿胸口锤了两锤:“哎哟,俺老婆子的命咋就那么苦呢?这回她不病死,就是存着歹毒的心要把俺给气死!”
然后,“嘭——”地一声巨响,陆大娘便扬长而去。
陆家二嫂看婆婆已经出门,忙说:“大嫂,咱们也赶紧吃点儿等下还得上工去呢。这大热天的,也就人家老三媳妇命好才不用拼命上工挣工分呢。”
陆家大嫂拍了拍陈知青的手:“可得麻烦陈知青你了。”
陈丽娟笑了笑:“客气啥,我跟玉兰同志可是一起下的乡,理应互帮互助的。”
……
昏暗逼仄的土坯屋里,一个面色潮红,头发汗水乱糟糟沾糊在脸上的少女横躺在铺着草席的木板床上。
苏玉兰感觉到脑袋昏昏沉沉,浑身软绵无力,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皮,却始终使不上劲儿。
苏玉兰吃力地睁开了一条小小的眼缝,入目便是四面的土坯房,大部分面积已经被熏得乌漆嘛黑的,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面貌。
闷热的空气中还弥漫了一股难以言说的臭味,让人几欲作呕。
这是哪儿?
突然,一段陌生的记忆瞬间好像潮水般朝她的脑袋冲来,让她的脑袋难受得好像要炸开来似的。
她明白了。
她穿书了,穿进了她昨夜看了开头的一本年代文中。
因为恶毒女配跟她同名,又作又恶毒。所以苏玉兰看了几章便没心思看下去了。
这个跟她同名的‘苏玉兰’是早些年被后妈设计代替妹妹来下乡的知青,下乡那年才15岁。她是当年年纪最小的知青,一到胜利大队岗坳屯这边就赶上了秋收,可她手不能抬,肩不能挑,别人一天能挣十个八个公分,她才挣得个三四分,那日子叫一个苦。
每日里,‘苏玉兰’想的就是返城,终于好不容易有一年遇上了可以‘困退’返程的政策,可她并不是家里的独生子女,家里还有其他的弟妹。
还有一年,城里大专中专院校恢复招生,每年会有知青同志被推荐为“工农兵学员”,然后返城,不过表现并不出挑‘苏玉兰’也没赶上这波推荐。
回不去城里,‘苏玉兰’彻底死了心,叠了心思在岗坳屯寻个糙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