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东还是用一己之力拦住了想要动手的苏大勇,“爹,这年头知青下乡是国家政策,就算联系上也没办法啊。”
这白城里头有几万甚至几十万的知青下乡,有几个能把自家孩子搞回城来的?
更别说他们一家只是这白城里面的普通人家了。
苏大勇:“怎么地没办法?好歹也能找关系让兰丫头调一个好点的地方!”
可那清水市是什么地方,贫中之贫的贫瘠之地!
苏大勇现在管得了那么多,这会儿只想狠狠教训一下让他无法跟自家女儿取得联系的赵银英!
赵银英不知道苏玉兰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明明下午那会儿她都表现得不记以前的事,也没有对她冷言冷语,聊得还挺不错的。
刚才还跟她一起包饺子呢,可谁知道一看苏大勇回来就提起这些年那信件的事情,果真狡猾。
不过她的回来意味着很多事情都瞒不住了,现时只得自动承认错误,避免更严重的后果。
苏玉兰看着还在求饶认错的赵银英,又看了看拦在苏大勇面前的苏继东,才发现下乡那年才几岁大的小萌娃现在已经长成了大男孩,眉眼像极了赵银英。
苏继东对上了苏玉兰打量的眼神,顿时被她冷漠但透着一丝凌厉的眼神给震慑住。明明是这么一个娇俏体柔的姑娘家,但是那眼神仿似要把他看出一个洞来。
苏玉兰下乡八年,苏继东已经记不清那么多关于她的记忆,只是隐约记得那时候的苏玉兰每天都带他去弄里头的榕树脚下玩。
不过他爹房间有一张苏玉兰的证件照片,所以他才认得出这居然是下乡八年的大姐姐。
对比起多年不见犹如陌生人的苏玉兰,苏继东内心肯定是向着自家母亲的。
只是被苏玉兰这么一看,苏继东顿时有点心虚了起来,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助纣为虐的事情。
苏玉兰这一趟回来,肯定不打算轻易放过赵银英,还要让苏大勇知道当年下乡的真相。
至于苏大勇如何处理,那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苏玉兰看着还在假装抽泣的赵银英,冷冷问道:“赵姨,信件地址可以搞错,但你怎么不跟我爹说一下当年我下乡的原因呢?为什么本来下乡的本应是玉琼,可是上火车的那个人却是我?”
原主以为那是她爹跟赵银英都串通好要把她送去清水市下乡,但是苏玉兰知道事实并非如此,苏大勇并不知晓这事。
果不其然,苏大勇一听,脸上当即露出了更为震惊的表情,一句话梗在了喉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苏继东听着苏玉兰的话,顿时也觉得这事情不简单,随即便看向赵银英,问:“娘,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当年是大大姐自愿顶替二姐下乡的吗?难道还有其他原因?”
苏玉兰却淡淡一笑,但那笑并没达眼底:“我从没说过要替玉琼下乡。”
“这……”
赵银英倏然听到苏玉兰提起下乡的事情,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瞪着半湿不干的小眼睛看着苏玉兰,那犀利的眼神似乎要把她看出一个洞。
这事情要是爆出来,赵银英已经可以想象苏大勇的反应,肯定会直接把她给赶出门的!
而这时候的苏大勇确实已经火冒三丈,当即扬起了手上的拐杖随时准备对赵银英出手的样子。
就在他准备把拐杖打向赵银英之时,一道身影忽然从后面而来,喊道:“爹,别打娘。”
苏玉琼刚刚从纺织厂下工回来,一回来便听到家里边一阵吵闹,最后还听到了苏玉兰提起当年下乡的事情,当即便知道那事情闹出来了。
她早已经知道苏玉兰只要回来这白城,那事儿就兜不住了,肯定有捅破的一天。
苏玉琼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主动向苏大勇认错,承认当年犯下的错误。
苏大勇心里有火,但又被苏继东和苏玉琼拉住了,怒火也无法宣泄,只得指着赵银英怒骂道:“你这恶毒婆娘,看我不打死你我今儿个就叫你娘!”
苏玉琼闻言直接跪在了地上,扒拉着苏大勇那没有受伤的腿,急忙喊道:“爹,这事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关娘的事,你要打就打我吧。”
“爹,是我,都怪我以前身体不好,那会儿我以为自己有心漏病,整日里都心脏疼,所以才会求娘给我想办法不要让我下乡去的。”
“爹,都怪我,都是我自私自利,要不是我害怕的话,姐姐也不会顶替我去下乡了。”
赵银英看出自家女儿想要维护自己,当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也跟随哭了起来,“大勇啊,我就是可怜玉琼,这孩子自小身子就不好,要是到那山旮旯去下乡,指不定哪天就死在异乡山沟里了,我怕自己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孩子,才会让兰姑娘上火车去的,你要怪我就怪我吧。”
都说女人的眼泪是最好的武器,现在一下子有两个女人同时哭了起来,苏大勇是又怒又无奈。
赵银英一下子就看出了苗头,连忙又扒拉起苏玉兰的裤子,哭道:“兰姑娘,都是赵姨的错,你要打要骂你随便……”
苏玉琼一听,当即也转向了苏玉兰的身旁,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哭道:“姐姐,是我自私,是我没用,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