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完蛋——(1 / 5)

两人用的力道都不小, 同时摔在地上, 而跟着两人一起摔在地上的, 还有一个手里拿着匕首的绿裙宫女。

提灯的小内侍这才反应过来, 扔了宫灯扑过来, 而地上的宫女却还没等爬起来, 就抓着匕首,要朝着阎温的方向使劲。

十九心里一着急,也顾不得这宫女手中的刀刃如锋利,一见她要伤阎温, 直接不管不顾的扑上去。

这时候暗中护卫的死士已经从墙上掠下,将阎温第一时间扶起,而十九则是骑在宫女的身上,双手死死的按着宫女的头,试图朝着砖地上磕。

只是这宫女的脖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硬,任是十九怎么按也按不下去。

身后的两个内侍都去拖十九,十九却魔障一样,甩开人还执着的去按那宫女的头,都没有注意到阎温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了。

她心中只想着,一定要磕昏了这宫女, 不能叫她伤到阎温。

宫灯侧倾, 烛火将灯纸点燃,两簇火苗在夜黑中静静的燃烧, 贴着墙边跪着的其他绿裙宫女, 已经有人吓的昏过去了, 没昏的也是这一会儿的功夫,脸色就白的如同吊死鬼。

她们中没人不认得这突然刺杀的宫女,也没人不识得负手而立的蓝袍大太监,出了这一遭事,她们定然是活不成了。

十九执着的按着宫女的脖子,两簇随风跳跃的火光,映在十九的脸上,让她的纤瘦的背影,再度渐渐和记忆中的阿娘重合。

也是这样的夜,阿娘蹲在他不远处,用破瓦罐烧着沸腾的水,奴隶营中的所有人都睡了,火光也是这样映在阿娘的脸上,然后阎温嗅到了血液的腥气,和阿娘闷闷的痛哼。

滚烫的肉汤灌进嘴里,救了他年少的小命,却埋下了阎温憎恨的火苗,他憎恨这肮脏的世道,憎恨等级和奴隶制,憎恨着他的年少无力,更憎恨自己的存在。

他甚至没有父亲,阿娘也不知道他的父亲是哪个,他就是生在最卑贱的奴隶营的野种,而他的出生,只带给了那个饱经风霜的女人灾难。

阎温的眼眶蓄起了水雾,他眼中十九的身影同记忆中的阿娘一起模糊。

他就是个灾星,他不该出生的,不该……

十九突然被人紧紧的抱住,用的力气太大了,大的十九觉得她浑身的骨头都要被勒的错位。

但是她愣了一下,放开了地上宫女,转头回抱住了拥抱她的人。

熟悉的气息肆无忌惮的钻进鼻翼,十九闭上眼睛,半跪着拥住阎温,用手轻轻抚动他的后背,在平复阎温突如其来的激动,也平复自己因为这一个突兀的拥抱,着急敲锣打鼓漫天飞花的心肝。

阎温不是一个会因为这种事动容的人,如果他是的话,上一次河边事件之后,两人老早就滚在一块儿了。

阎温的身体有一点点的抖,十九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阎温,所以只能老老实实的配合他,让他把自己勒的直吭哧。

两个死士难得的愣了一下,片刻后飞快的垂头,没有再看抱在一起的两人,而是将已经声息全无的宫女拖的离两人远一些,将人翻了过来。

宫女其实早已经死透了,她手中匕刚巧刀尖向上,按在地上要朝着阎温爬时,被十九一扑就戳了她自己,此刻眼睛大睁着,手中还紧紧的握着匕首,匕首斜着插入了脖子,刀身全部没入,刀柄卡在脖子,还在潺潺的流血。

这也就是十九一直按不下她头的原因。她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徒手把那么粗的刀柄按进宫女的脖子。

十九侧头看了一眼,见宫女死不瞑目的样子,后知后觉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阎温抱着十九,一直等到夜风将他眼中的水雾风干,他才松开了人,拉着十九站了起来。

墙边上跪着的绿裙宫女,已经一个个面无人色瘫软在地。

阎温侧头看了一眼,吩咐两个垂手站着的小内侍,“死的活的都带回去,先送到水牢。”

他话音一落,最后两个顽强哆嗦着的宫女也昏了过去。

阎温拉着十九,绕过地上的宫女尸体,继续朝着凤栖宫的方向走。

两个死士没有隐藏进暗处,而是直接跟在了阎温和十九的身后。

这不是十九第一次杀人,因此她的惊慌很有限,阎温拉着她走了一段,始终紧紧抓着她的手腕。

十九的注意力慢慢就被转移,转而盯着阎温的后背,思考着他刚才骤然失态的原因。

十九不止想到了这些,甚至想到了阎温对她的一次次妥协,像马车上的那一次答应她喝粥,像今晚的这一次,答应和她共进晚膳。

阎温与她的所有接触,都被十九翻出来反复鞭尸。

十九的眼界浅,她就只能看到她在意的那一点事情,所以她反反复复思来想去,最后得出了一个令她心酸的结论。

阎温大概是将她当成了别人。

难道他还有个求而不得的人?

十九心里像打翻了陈年老醋,就连阎温抓着她的手腕变为抓着她的手,都无法压下她心中酸意。

这老家伙,死太监,难不成还有什么风流帐?

可是十九从未听说过阎温有什么女人,只有夜里的时候睡觉身边必须有人,但听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