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界就会慢慢地发生改变。
沈知北爬到窗下探头看了看,外面已经没人了,他也不怕在聂青禾跟前丢人,反正因为她他都被贺驭当众打板子了,还有什么丢人的?“那我能去玻璃厂吗?”
他听着这个玻璃厂比国子监有意思,他真的读够了四书五经,什么圣贤书,什么八股文,他真的脑子都要炸了。这两年在国子监的藏书楼,他看的也不是科举的正经书,多半还是闲书杂书。如果真的要让他正儿八经地读圣贤书,那他真的真的真的会死的。
聂青禾:“当然可以啊,你去找穆道长,他带你去研发组,只要你通过了方组长他们的考核就可以直接留在研发组。”
说起来方准是沈寂的姑父,那应该也是沈知北的姑父啊。
沈知北:“要是通不过呢?”
聂青禾:“那就当学徒,没工钱。”
研发组的人一个月最低三两银子,学徒就管饭没工钱。
沈知北一听,那也不错啊,他在国子监也没工钱啊!可他自己去不了,只怕出了国子监的大门没多一会儿就能被裴司业给抓回来。
聂青禾看他是真心的,便道:“等给国子监装完玻璃,我会给闫老先生写一封信,玻璃厂要向国子监招生,希望那些对科举无望的监生可以去试试。”
国子监的学生可不都是即将参加乡试和会试的,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久考会试不中的落地举人,朝廷让他们在国子监一边教书一边读书,不过这样久考不中的只要不是被恶意针对最后能考上的也就寥寥无几。
他们在国子监教书的俸禄很低,自然比不上去玻璃厂。
沈知北一听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正儿八经地给聂青禾施礼,“聂老板,以前是在下不对,在这里正式向您道歉。至于贺将军打我板子的事儿,也一笔勾销了。”
聂青禾笑了笑,你不拉倒还能怎的?你能打过贺驭啊还是能打他板子啊?
一连几日,聂青禾带人把国子监的玻璃装得差不多,然后就和闫老先生说招生的事儿。
老先生同意了,然后又亲自给皇帝写了一个汇报的折子。聂青禾跟朝廷要人用,这也不是第一次,她又有分寸从来不要那些仕途春风得意的,自然就不会起什么冲突,皇帝从来都是同意的。
沈知北也是正儿八经报名的,这一次裴司业都没拦着他,还支持他去呢。
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的,传出一个消息,说聂青禾看上沈知北了,特意跟闫老先要他。
原本聂青禾一个极年轻美丽的女孩子当老板,还管着偌大的玻璃厂,就有很多好事者无事生非编八卦,这会儿有这么点事儿,他们更加捕风捉影直接就给安排了好几个版本的八卦。
一个说聂青禾跟沈知北在金台城就有一段私情,可惜沈知北纨绔浪荡子,辜负少女心,她一气之下就和更优秀的先锋将军订了亲。可她一直对浪荡子念念不忘,加上先锋将军常年在外,聂青禾闺房寂寞,于是又和沈知北旧情复燃。
否则,她为什么把他从国子监要到玻璃厂去?
一个说聂青禾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网络了一众俊秀小生,什么柳家兄弟,赵家兄弟,秦家兄弟,然后连国子监的监生们也不放过,她去国子监装玻璃顺便物色男人,看上沈知北就跟闫老先生要了他。
按照他们说的,玻璃厂就是聂青禾的温柔乡,她在那里藏了很多年轻俊美的男子。
坊间八卦说得有鼻子有眼,甚至还有那些不想读书、不事劳作的青年男子,自诩长得有几分姿色,想去玻璃厂自荐枕席的。
结果被穆道长、阿大还有贺重等人一顿修理,直言谁要是再来胡说八道,直接把他们丢到玻璃炉里烧玻璃。
那些男人是不敢自荐枕席了,却越发笃定这个传言是真的,因为这些男人老的少的都各有姿色,看起来身体也好得很,的确不是他们能比的。
尤其他们还看着聂青禾去旗舰店的时候是柳徵和秦宝宁招待,去美容中心那边则是柳徽和另外几个年轻男子招待,他们就死活要坐实她是个风流倒采花的女流氓,仗着有几分权力就嫌弃他们!
聂青禾让身边的人都不必在意,凡是认识她的人,都了解她的秉性知道她是什么人,没人会误会她。
而编造这些八卦谣言的,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些读书不成做生意也没用,想去玻璃厂又被考核刷掉不成的男人呗。
她不理会不代表纵容他们,而是让人悄悄摸底,争取找到造谣的源头。
找到源头,狠狠地惩罚一番,让他知道造谣也是会付出代价的就好了。
唐风突然给聂青禾带来一个消息,西北军要和漠西进行决战。
这一次决战如果胜利就会重创漠西部落,让他们如从前的匈奴、突厥等民族,再也不能兴风作浪南下入侵大周。
同时大周也可以恢复对河西走廊的掌控,恢复与西域各国的经济政治往来。
当然决战不仅仅需要西北全体将士们视死如归,还得有充足的后勤供应,粮草、武器、衣物、鞋袜等等,这就不仅仅是一地官府和百姓能做到的,必须举全国之力方能办到。
西北军这些年在当地驻扎,除了操练、防守、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