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禾自然不知道他们这些瓜葛,她这会儿忙着呢。
陈老板的小伙计钉在这里等货,生怕她先给了别人,而另外又来了两个老板,一个熟人加货的,一个新人下订单的。
另外还有之前退订单的王老板和赵老板又来了,陪着笑脸说最近家里又发了笔小财,有余钱,想多订些发网回去备着。
聂青禾都服了,什么最近啊,不是才这三五天的事儿吗?那天他急匆匆说家里有事儿急用钱,周转不开了,怎么才几天又有钱了?这怕不是张婆子被自己请来,黄掌柜那边开不了锅了?
两个掌柜转身出去商量。
林掌柜是生意至上,和气生财,客人退单还是下单,那都是自由,自家都欢迎。
钱掌柜却没那么好说话,刚下单就撤单,这会儿才几天啊又来下单,脸皮恁厚呢?
两人意见相左,大掌柜不在,他们就问聂青禾咋办。
聂青禾笑道:“生意嘛,有的赚就做,咱干嘛计较那么多呢。不过以后为了避免下单撤单的事儿,撤单就不退定金,撤单再下单发货要排后。”
钱掌柜:“就这样!”
其实铺子里其他大宗生意都是这样的,只是聂青禾这边的生意有大掌柜发话,说便宜行事。他们觉得这是一个大主顾,能拉一个是一个,也是聂青禾的出货量,所以也就没多设约束条件。哪里知道就有人好意思呢。
三人意见一致,就把新合作规矩说了。
外面的几个老板都同意。
不同意能怎么的?就连附近很少出门上街的老婆子都去自家铺子里问有没有聂姑娘发网,他要说没有,那还能吹南北杂货铺么?
王老板两个陪着笑脸,作揖打千的又把订单拿下来,请两位掌柜和聂姑娘多通融,还给他们安排上。
有钱赚,聂青禾自然没意见咯,但是发货顺序肯定要靠后的,先把陈老板那几个的货发完再发他们的。
王老板是个脑子活络的,忍不住又去找陈老板通融,让陈老板先给自己三百货应急一下。
陈老板也没拒绝,只是调侃他,“这聂姑娘的发网,是比黄掌柜的好用吧?”
王老板擦擦脸上的汗,“是好用,好用多了。我婆娘自己都说黄记的发网不中用。对了,陈老板,柳记还有聂姑娘洁面膏和洗发膏,你订了吗?”
陈老板:“当然订啊,那东西可比肥皂团好用,肥皂团就是洗衣服的货,哪里能洗头洗脸?这个洁面膏洗发膏我都用了,好用得很。就是价钱不便宜,咱们杂货铺怕是不怎么卖得动。”
王老板:“我听说啊聂姑娘还给人洗头呢,分次洗,一次60个钱。”
陈老板:“那不是洗药浴么?”
“没关系啊,咱们可以让铺子附近的人来洗头啊,提供水和洗发膏,一次15个钱,他们七八天的来铺子洗一次,不是也合适?”
王老板一拍巴掌,“也是个招儿!有钱的买回去,钱紧张的过来洗!”
两人研究了对策,又约好去找聂青禾订货,希望能订大瓶装,不要一斤一装的,要五斤一装的,他们保证一直使用并宣传柳记聂青禾洗发膏的名声,可以写在文契里并摁手印,若有违约停止合作并且赔偿。
他们设计的这么好,聂青禾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最后自然同意咯,有生意有钱赚能不好么?
王老板和赵老板因为之前退单的事儿,十分不好意思,这会儿鼓动陈老板一起,也是想让他在柳记两位掌柜和聂姑娘面前帮忙说说话。
原本还以为柳记会刁难他们,或者羞辱一番,哪里知道人家聂青禾大大方方的客气得很。
等签订了文契书以后,几个人离开柳记,相约去附近茶楼再聚聚,也交流一下金台城内外以及京城的一些消息。
陈老板得意道:“怎么样,我陈斋仙的眼光向来没差吧?”
另外两人抱拳拱手,惭愧道:“服气,服气得很。”
“以后啊,不要只贪图眼前的蝇头小利,还是要做长远计。”陈斋仙笑哈哈道:“我和你们说吧,我过年的时候去京城的香山寺求过签的,大师说我从年中开始财运亨通,挡都挡不住,一往无前,不必顾虑。这不就这个时候我看中了柳记聂姑娘的发网,直接就订大单,绝对没有顾虑。我这人啊,大本事没有,从小就是运气好,只要我做的事,就不后悔不半道抽脚,就靠着这好运气,攒下了这份家业。”
这话被王赵两人一宣传,很快就在金台城流传一则消息――陈老板打小好运,今年要发财,财气就落在柳记的聂姑娘身上,她是个福星,跟着她做生意,莫不发财。
这话传到聂青禾耳朵里,她可不吃这一套,不被人造星、不自己立人设,这是她前世秉持的原则。
她立刻就画了一张大宣传画来标注自己的营业范围:梳妆插戴、修眉化妆、发网、洁面膏、四种洗发膏,后续还有各种美妆产品,诸如化妆刷、眉粉、口脂、面脂等,敬请期待!
然后在显眼的位置写上:讲诚信、重品质、多勤奋、戒恶习、生意经、乃财神。
别想给她扣一顶财神的帽子,到时候有人吃喝嫖赌、奸懒馋滑,和她做生意却没发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