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鹤已经没有多少情绪,只一心惦念着磁带。
“我当时一直没能找
到,”他问,“所以,是在哪儿发现的?”
陆难说:“在垃.圾处理总站。”
在那堆即将被投入已经启动的焚烧炉的垃.圾山里。
他没有多说寻找的过程,只道:“当时找到了那些磁带,我就让人准备去还给你。”
“但你一直没有回家。”
“唔。”林与鹤说,“我去寄宿学校了。”
因为磁带的事,林与鹤最终被勒令转学去了寄宿学校,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
陆难说:“那些东西最后给了林峰。”
可林与鹤并没有再看到那些磁带。
他隐约已经有了一些预感。果然,陆难道:“但没几天,就被吴欣发现了。”
吴欣发现磁带重新回来之后非常生气,觉得林峰还在惦记前妻,气得和林峰大吵了一架。她直接把磁带摔在了地上,一脚一脚地踩碎了。
最后吴欣还逼着林峰,让他自己把磁带统统从窗户扔了下去。
这些事情林与鹤并不知情,他一直都在新学校里。
“那些磁带扔下来之前已经被扯出来,带子都搅在了一起,很有很多被剪碎了,”陆难说,“所以当时就没能再去还给你。”
陆难的人只能把散落一地的磁带和细碎的黑条带收回来,替林与鹤收好,把被损毁的磁带慢慢修复。
修复的进展并不理想,每盒磁带里面的带子并没有特殊标记,不好重新拼接。即使拼好了,也需要修复后才能重新放出声音。
直到最近几年发展出了影音转存新技术,这些修复工作才渐渐有了新的进展,而直到现在,那些磁带也还没有被整理完全。
“现在总计转录出了十五个音频,剩下的五个还在继续。”陆难说。
当初妈妈一共为林与鹤录了二十个生日祝福,能让林与鹤听到三十一岁,成家立业的时候。
林与鹤看看平板,又看了看陆难。
一时接受的信息量太大,他听着只觉不可思议。
把被剪碎的磁带修好——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但转念再想,如果是陆难,林与鹤确实会相信对方可以做到。
因为陆难为林与鹤做得太多了——他做到了整整100,所以就显得能被看得到的那个“1”平平无奇、毫不费力。
林与鹤愣了很久,才终于回神开口。
“哥哥,你一直在看着我吗?”
男人那双黑沉沉的眼眸注视着他,低低应了一声。
“嗯。”
林与鹤心绪难平,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然后他就听见陆难说。
“私自跟踪你,是我的错。”
林与鹤怔了怔,有些哑然。
面前的男人抬手过来,帮他把冰袋裹紧了一些,重新敷在了眼睛上。
“先休息一下吧。”
这个时候,陆难不想让人着急想太多:“乖。”
他把林与
鹤送回了床上,让人能躺着休息一下眼睛。
陆难在床边陪着人,但没过多久,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陆难直接把电话挂断了,回头却见林与鹤自己拿下了冰袋,眨了眨眼睛,对他道。
“哥哥先去忙吧,我没事。”
陆难起身查看了一下林与鹤的眼睛。
肿得不算太厉害,再敷一会儿应当没事了。
他没再坚持,俯身亲了亲林与鹤的额头:“那你多休息
一会儿。”
林与鹤点头:“嗯。”
担心林与鹤的情绪不好,陆难去处理工作时,也时不时会出来几次,看一眼林与鹤的情况。
林与鹤的状态还好,休息完吃过晚饭,他还和朋友们聊了会儿天。
陆难路过时,听见林与鹤似乎在和陆英舜聊。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这么熟悉的。
不过见林与鹤的心情似乎还不错,陆难就没有去多加干涉。
一直等到晚上休息时,陆难才结束工作,从书房回到了卧室。
林与鹤已经在卧室了,陆难一走进来,就看见男孩手里拿着一支用草编成的花,看样子是他刚刚才编好的。
花的花枝是用之前剩下的马莲草编的,花.苞则用了另一种红色的草,除了颜色.逼真,花的形状也很漂亮。
那支花正被林与鹤小心地握在手中,看起来很宝贝的样子。陆难走过去,问。
“这也是要送给妈妈.的吗?”
林与鹤抬头看了过来。
卧室的灯光撒落下来,将男孩温润的脸庞照得如玉般细腻剔透。
陆难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对方清瘦微尖的下颌。
他问:“打算什么时候送过去?”
林与鹤抿了抿唇,把手中的花举起来,举到了陆难面前。
“这是玫瑰。”
他说。
“给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男孩子送你草就是想让你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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