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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难问:“看书还差这一会儿?”

林与鹤说:“没有,已经复习得差不多了,是因为中午睡不着才想着中午早点过去的。”

看见陆难仍然不怎么赞同的神色,原本该严肃对待、认真解释的林与鹤却忍不住,忽然笑了出来。

陆难看他:“怎么了?”

林与鹤轻咳一声,摆手示意:“没事。”

陆难却并没有挪开视线。

林与鹤摸了摸鼻尖,笑意还没能完全掩饰好:“就是我想起刚刚舍友说,他没料到大学还有家长来送饭。然后又听见了哥哥的话,觉得……真的挺像家长的。”

他这只是个人想法,自己都觉得很难解释,所以刚刚才没开口,现在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冒犯。

但陆难听见,却直接说:“家长命令你多吃一点。”

林与鹤乖乖点头:“我这些天吃得都挺多的。”

男人却抬手过来,轻轻捏了捏他的下颌。

“小骗子。”

他忍耐了许久,却还是忍不住伸了手。

“下巴都瘦到硌手了。”

好不容易才养肥的一点。

都还没等开吃,就又瘦回去了。

期末当真很是磨人,虽然林与鹤一直说没事,但他的脸色一直很苍白,甚至一天比一天憔悴。

陆难也帮不了什么,只能在用餐之类的物质条件上给予最大的支持。但尽管这样,日子还是相当难熬,好不容易才到了考试周的倒数第二天。

晚上回来,林与鹤也终于稍稍松了口气,明天只剩最后一科,考完就能解放了。

他是上完自习才回来的,到家时已经将近十一点,他的状态实在很疲惫,陆难没让林与鹤再看书,直接催他去睡了。

不过林与鹤洗漱出来,却没有直接上床,而是自己去拿了瓶牛奶。

陆难倒了杯温水,想等人喝完牛奶让他漱了口直接睡,但他端着水杯回来时,却发现林与鹤正坐在床边揉额角。

连手中的牛奶盒都在不知不觉间被他捏扁了一个角。

“怎么了?”陆难问,“不舒服?”

听见声音,林与鹤才抬起头来,他的脸色苍白,唇上没有一点血色,虽然刚刚涂过润唇膏,看起来却没有好转多少,仍旧干燥得厉害。

但他开口时,却还是道:“没事,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说着,他又喝了一口牛奶,像是想尽快喝完早点睡觉。

只是他吞咽的速度却很缓慢,像是有些艰难。

陆难皱眉,扫了一眼牛奶盒,他想起前几天问林与鹤独自睡觉时会不会冷,林与鹤说有一点,但喝完牛奶就睡了,当时他还不觉有什么,现在再看,男孩却像是当真把牛奶拿来助眠一样。

陆难问:“喝牛奶能睡得快?”

林与鹤还在缓慢地吞咽着,咬着吸管点了点头:“嗯。”

陆难薄唇微抿,但是看对方的神色,这牛奶他喝得并不愉快。

他问:“你不喜欢喝牛奶?”

林与鹤没否认:“我不太喜欢这个味道。”

陆难皱眉:“不想喝就别喝了。”

林与鹤却道:“没事,马上就喝完了。”

果然,他三两口喝完了牛奶,将盒子扔掉,漱了漱口,就直接躺下了。

看起来很让人省心。

但陆难却一直忘不掉林与鹤喝奶时的表情——那哪里是在喝牛奶,分明就像是在喝药。

还是最苦的那种药汤。

陆难总觉得林与鹤对牛奶的反应不太对劲。

而且在伸手帮人掖被角时,他的手不经意碰到对方,就被人贴着手背无意识地蹭了蹭。

这并不像是林与鹤清醒时会做出的动作。

陆难又想起自己刚回来的那一晚,那天林与鹤也喝了牛奶,当时自己听到他耳机里的声音,忍不住吻了对方——那时他的动作说不上多轻缓,但男孩却也没有什么反应。

思忖片刻,陆难最终还是走出卧室,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陆先生,有什么事吗?”

“周医生,”陆难问,“你知道喝完牛奶后出现晕眩头疼症状的原因么?”

“牛奶?”周医生思考了一下,问,“还有其他症状吗,比如过敏、腹泻之类的?”

“没有。”陆难道,他没有在林与鹤身上发现这些。

要说其他症状,那也只有一点,“他不喜欢牛奶的味道。”

他?

周医生愣了愣,陆董这么晚专程打电话过来,居然是为了其他人?

不过想想也是,陆董也不像是会喝牛奶的人。

疑惑归疑惑,周医生还是很认真地回答道:“应该是乳糖不耐受。”

陆难沉默片刻,道:“但他小时候并没有这种状况。”

虽然小时候也不喜欢,总要用长个子的事哄着才勉强同意喝一点,但喝完也不会不舒服。

所以陆难现在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让人喝了这么久。

“乳糖不耐受不一定是从小就有,”周医生解释,“不少人都是长大后突然出现的,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他还道:“乳糖不耐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