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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属感,反倒是一贯的寒风凛冽,尽管没有像香江那样下雨,依旧冷到让人骨缝发疼。

林与鹤被送回了凤栖湾的住处。他今天的运动量并不算大,连和平时去医院实操的活动量都没法比,但他还是生出了一种略显沉重的倦怠感,仿佛神经被拉扯过度,无法用身体的放松来缓解。

飞机刚落地时,林与鹤就给陆难发过信息,信息发出去十几分钟,他收到了陆难的回复。

【好。】

一个字一个标点,很简短。

临睡时,林与鹤却又把这条不知看过几次的消息翻出来,重新看了一遍。

他斟酌着想给陆难发一条消息,还没想好要不要打扰对方,屏幕上静止的画面忽然变了。

手机铃.声随即响了起来。

是陆难。

接起来的一瞬间,林与鹤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愣了半拍,才叫出一声。

“哥哥。”

夜色沉沉,男人的声音从相隔千里之外的远方传来。

“休息了么?”

“还没有。”林与鹤无声地喘了口气,平复下情绪,问,“哥哥忙完了吗?”

“快了,不过我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去。”

陆难说。

“抱歉,婚礼后没有蜜月,还出差了。”

他在林与鹤面前从来没有过高高在上的姿势,道歉也非常坦承。

林与鹤却觉得没道理:“没事的,不用这么说,工作要紧。”

陆难放缓了语气,说:“是不是快期末了?这些天我不在,你要回宿舍住吗?”

这对林与鹤来说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甚至应该是他主动提起的。但当他沉默片刻,真正开口时,给出的却是一个让两人都意外的答案。

“我在家里等你吧,哥哥。”

通话沉默了一瞬。

林与鹤摸了摸鼻尖,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回想过太多次,才把哥哥那句“到家里等我”记得太过深刻了。

他轻咳一声,道:“你注意身体,忙工作也记得早点休息。”

电话那边比他沉默得更久。

像是很久之后,陆难的声音才终于响起。

“你也是。”

背景音里传来有人叫陆难的声音,林与鹤知道对方忙,也没有多打扰,便道:“我马上就睡,哥哥晚安。”

“晚安,宁宁。”

陆难说。

“好梦。”

也许是陆难的“好梦”当真有祝福加持,精神疲惫了许久的林与鹤终于安然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便销假回到了学校。

医学生的课业依旧无比充实,加上快到期末,更是开启了地狱模式。去参加了林与鹤婚礼的同学们也没有太多时间来闲聊这件事,大家都忙得晕头转向。

重新回到校园,似乎和结婚之前也没有什么不同。

但林与鹤却很清楚,与他订婚之后回来毫无差别的感觉相比,现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的日常中悄无声息地多出了一些东西,并不起眼,但在毫无察觉的时候,已经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林与鹤前二.十.年一直生活在北方和中原盆地,鲜少关注南方沿海地区的事。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南湾区的位置在哪儿,才发现,事情并不像被人一笔带过的描述中所说的那般简单。

这个开发项目比林与鹤能想象到的极致还要庞大许多倍。

南湾区,地处新型世界级城市群的正中心,面积相当于三分之二的香江。这是一个天然的深水良港,也是一个刚刚通过审批的国家级新区。

天时,地利,政策,南湾区占全了。

但是林与鹤能查到的也只有一些地理信息,和寥寥几条简短的政策新闻,并不能探知那庞大计划的真正面目。这种政策之下的商业新闻并不像娱乐八卦,不可能登刊见报满大街宣传,何况就连八卦,都有可放不可放的选择。

而南湾区的新闻近来又格外的少,不知是处在谋划阶段,暂且无法公开,还是因为局势尚不稳定,难说最后花落谁手。

林与鹤查了许久,也没能查出多少详情。

他只知道陆难很忙,一直没有回来。两人在线上一直有联络,但因为陆难总在不停地开会、应酬,他们的信息回复时间往往也会间隔几个小时,或者更多。

连像林与鹤回燕城那天时的睡前电话,都鲜少再有机会能打。

林与鹤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比期末的医学生更忙得多的人。

两人打电话的机会实在很少,不是陆难在工作,就是林与鹤在上课背书。林与鹤一直都用文字信息和人联络,直到好不容易接起一次电话时,听筒那边的男人语速匆匆,带着几不可察的倦意,对他说。

“没什么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电话持续了还不到两分钟,就被下一次会议中断了。

之后,林与鹤就改成了发语音消息。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一些琐碎的日常小事。期末的生活单调又枯燥,刻意去挑拣都选不出太多新意,林与鹤发的那么多条语音,也不过是三餐,气温,考试有点难,燕城又下了雪。

上大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