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声,抬眼却看到垂拱帝正瞅着他,笑道:“你这小脑瓜里又在琢磨什么坏心思,嗯?”
周蘅微笑:别这样,这个身体既平又贫,你再怎么样也是没有作用的。
不过,周蘅当然不能说他在琢磨怎么搞他儿子呢,只是娇声道:“臣妾在想臣妾腹中的是小皇子还是小公主呢。”
垂拱帝表情微妙得很,他明显没信周蘅的鬼话,但他也没追问,只是深深地看着周蘅良久,最后道:“你乖乖的,好好养胎,朕总不会亏待你和你弟弟。只要你听朕的话,荣华富贵、万千宠爱,对于你来说,都唾手可得……”
周蘅弱弱地点头,整个一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垂拱帝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摩挲着周蘅的手骨,那种温热而细痒的触感简直难以言说,然后,他忽然慢慢收紧手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这细瘦的手骨给捏碎一样。
周蘅感到有些吃痛,正要叫出声,但最终,他还是放松手掌,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垂拱帝心疼道:“瞧瞧,朕不小心把爱妃的手都捏红了,真可怜……”
带着无尽的怜爱,他吻上手腕发红的地方,炙热的唇贴上那片莹白的肌肤,然后印上细细密密的吻,嘴唇摩挲过的每一寸肌肤上都留下暧昧的红痕。
他的吻很烫,很烫……
周蘅像是被电了一下,手指不由自主地抽搐着,连指尖都发麻发颤。
他想收回手,却被死死禁锢着,被迫承受着,承受着……
夜色深处有情愫在蛰伏。
【垂拱帝二十七年,宠冠六宫的周婕妤有孕,垂拱帝大喜,晋周氏为正二品昭仪。同年,匈奴兴兵南下直指幽州,经过朝臣多日讨论,最终还是主战派赢得上风。】
【垂拱帝令辅国大将军郑通、右威卫大将军魏岩以及齐王,兵分三路,各率三万骑兵,迎击匈奴。】
周衡等的就是这个上位的机会,这明着是在打匈奴,但仔细一看,各路人马都在暗箱操作着:郑通是宫中郑贵妃的胞兄,魏岩是燕王的大舅子,齐王更是一张明牌。
保家卫国之心不假,但也有各自的小心思。
这和上一档周衡去打鬼子的情形很像,但上一档他给老公打天下,这一次,他给儿子打天下,自立门户。
于是,周衡向垂拱帝请示,让他参军去打匈奴,哪怕是从一个小兵做起,他都能建功立业,封狼居胥。
上一档他去打鬼子时,一开始就是个火头军呢,他还不是一步步把周家军组建起来了,现在姐姐在宫中地位稳固,那弟弟自然也要支棱起来。
我们要做就做最强的外戚。
但是,垂拱帝却拒绝了。
“为什么不让我去?”
宣政殿里,周衡着急地踱步,他又是委屈又是焦虑,难得用上质问的口吻。
周衡看向上位的垂拱帝,苦求道:“我不求陛下能给我多少兵马,只求让给我一个机会,哪怕从一个火头军做起也行。男子汉大丈夫,我也想有朝一日能征战沙场,建功立业。”
垂拱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深沉的眸子看向周衡,幽幽开口道:“留在朕身边不好吗?为什么要走呢?朕跟你说过,只要你乖乖呆在朕身边,荣华富贵、万千宠爱,朕都可以给你……”
他的声线幽然,一种至阴至寒的气息四散溢出。
周衡一顿,自然不能说不好,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他也能感受到皇帝对他是极好的,面子里子都照顾地很到位。
宫中的消息也封锁得很死,没人知道他真的是潜规则走后门上位的,只当他是外戚上位,偶尔会在他面前阴阳几声而已。
不过其他人也想不到崆峒皇帝有一天也会豢养娈宠。
但周衡当然不满意只做一个佞臣,他对垂拱帝郑重地道:“可是,我想做陛下的一把剑,不想只做陛下庇护下的一只鸟。”
听他这样说,垂拱帝眼中闪烁着很复杂的情绪,介乎怀念和憎恨之间。
一瞬间,他身上那股温儒的气息骤然消失殆尽,眼中似有毒蛇吐着信子寻找猎物,好似下一刻就要张开獠牙,狠狠地撕咬眼前的生物。
周衡被这样的眼神唬住了,不自觉地往后踉跄了两步。
没等周衡开口询问,垂拱帝突然从龙椅后取出一把剑,招手让周衡上前来。
周衡上前,在垂拱帝身前半跪下。
垂拱帝自顾自地说道:“这是七星龙渊剑,是……故人之剑。”
【你获得记忆碎片“七星龙渊剑”。这是垂拱帝故人的配剑,故人曾握着这把剑为他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而如今,故人故情怀旧物,相望相思不相见。】【1】
垂拱帝手指轻柔地拂过纤尘不染的刀身,就像是在爱抚情人的肌肤。
良久后,他把剑交到周衡手上。
周衡惊道:“既是故人之剑,我哪里担当起……”
垂拱帝笑得很温和,语气却十分疲惫道:“你既不想做笼中鸟,朕到底不忍折断你的翅膀,去吧,你若是能回来,朕便跟你说上这故人的故事……”
【你获得宝剑“七星龙渊”,佩戴此剑,攻击+10,防御+10。】
周衡感激道:“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