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忘一出院,圈内圈外的人都?收到消息,纷纷设宴相邀借机溜须拍马。
没出事前,他在城里便已?经算个神秘人物。
下会鉴定绿帽隔空看甲亢,上能掌风水算财路四方通吃,白手起家愣是打通上中下门路,谁面前都?能卖个面子。
这次新闻一播报,虹城各处都?炸了窝。
什么,那疯子居然是被姜老板抓住的?
他还会打架呢?听说身手不是一般牛逼啊,人家可是带着?半臂长的砍刀!
姜忘顾着?各路生意?交情,自然得去。
不过去哪家赴宴也都?差不多?。
再怎么长袖善舞,也免不了被大伙儿起哄敬酒,再围着?提些乱七八糟的八卦问题,临了还有美女?投怀送抱,像是有套既定流程一样。
中午一场晚上一场吃完喝完转头再赶个晚场,回家时?新买的外套被熏得简直不能要。
男人进门前略有点心虚,先?闻了闻领子再闻闻袖口,最后选择把外套脱了再进屋。
五月栀子花开的正盛,香气带着?股烈意?,明朗张扬又皎然,把夜色都?映亮半帘。
去年搬家时?院前中?了满廊栀子,如今乘着?夜色归来不看路都?能寻见家门口。
像是沾着?几分水汽,清冽幽然,嗅一嗅酒意?都?醒了三分。
他拧动钥匙开门,餐厅方向亮着?一盏灯,季临秋还埋首在小山般的卷子里。
“回来了?”
“嗯,孙哥他们一直留我?,耽误了一个小时?。”
姜忘感觉这么对?话很老夫老妻,忍不住笑:“在等我?呀?”
季临秋偏不让他占到便宜,只起身过来帮忙拎东西,接过外套一闻,皱眉道:“这件你自己洗。”
姜忘似乎又醉了,在昏暗灯光里看着?他一直笑,被训两句心里也痛快。
季临秋眨眨眼,伸手一拂他鼻翼,又瞥男人眼里清光,很快有了答案:“你没喝醉。”
“胡说,今天都?赶了三趟场,怎么可能没有醉。”姜忘张臂搂过去,把脸埋进对?方肩窝里磨蹭两下,含糊道:“我?好醉哦,路都?走不直了,你快心疼我?。”
季临秋发现这家伙撒娇起来跟彭星望一模一样。
就?是有那么点明目张胆恃宠而骄的劲儿,但偏偏不让人觉得蹬鼻子上脸,天然能拿捏住分寸。
让人忍不住惯着?,惯久了又想抽他。
季临秋揉揉眉心,牵着?姜老板往浴室方向走。
后者真乖乖任由他牵着?,小孩儿似的怎么牵就?怎么走,走了几步又哎一声?:“还没换鞋呢。”
然后小步跑去换好鞋,又跑回来把手递到季临秋面前,示意?他继续牵着?。
季临秋很冷静地重新判断一遍。
没醉。这混蛋就?是在撒娇。
“你今天喝了好几趟酒,不能洗热水澡,简单刷牙洗脸泡个脚吧。”
姜忘顺从点头,然后站在镜子旁边不动了。
季临秋自己也没洗漱,准备刷牙了侧头一看他还不动,侧目道:“等什么呢?”
“我?喝醉了。”姜老板理直气壮道:“我?不会刷牙。”
季临秋眉毛一挑:“再说一遍?”
姜忘本来想装得更像点,又怕惹毛他,鼻子一皱挤牙膏去了。
“哎,你那天是怎么回事?”
“哪天?”
“扔球那次。”姜忘确实只是装着?玩,闹一会儿见好就?收,又恢复回清醒语调和他说话:“三个网球砸过去,又准又狠,看着?练过啊。”
季临秋认认真真刷着?牙,每回都?是刷满三分钟才漱口,大概也是教?师的自我?修养。
“大学的时?候跟社团玩了一阵子棒球,投手和二垒手都?玩过一阵子。”
他说到这里,意?有所?指地顿了一下。
“玩这两个位置的,腰力?都?相当好。”
姜忘被勾了一下,叼着?牙刷看他:“有我?好?”
“你很自信啊?”季临秋反笑道:“我?看着?瘦,大□□动会拿好几回第一,长跑十公里现在一样没问题。”
姜忘眯起眼,没再接话,将此算作强者的一中?纵容。
季临秋只当自己讨着?赢面了,心情很好地哼歌洗脸,完事说声?晚安就?打算走。
一转身胳膊被抓住,姜忘漫不经心道:“今晚不一起睡?”
“一起睡?”季临秋很慢地瞧他一眼:“想什么呢?”
“我?喝多?了,醉成这样你也不肯照顾啊,”姜忘遗憾道:“咱们这感情也够塑料的。”
“不过……你说我?想什么呢?”
季临秋还想嘴硬,胳膊被顺势一带,落进男人胸膛前被挑起下巴亲。
他们吻得没有章法,像两只猫在玩闹般舔一口再啄一口,蹭得对?方唇齿舌间都?是竹盐味儿。
唇真软。怎么亲都?舒服。
姜忘颇觉得意?犹未尽,想再发展点儿又不得章法,只搂着?他磨蹭道:“彭家辉那边已?经搞定了。”
医院里的前因后果一说,听得季临秋心里微惊。
还好有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