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珠,你到底要做什么?”马秀真彻底沉了脸色,失望地看着黑衣人。她几乎不敢相信这个疯狂又残忍的女子,会是她开朗爱笑的师妹。
“她要将所有与霍天青相关的女人都杀了,连死人都要再杀一次。”陆小凤瞧着那个依旧沉默的女人,缓缓开口。
“为什么?”苏少英皱着眉,实在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而马秀真到底是女子,更懂女子的心思,她睁大眼瞧着叶秀珠,惊呼道,“你和他……你们……”
“我爱他。”叶秀珠只说了这么一句,目光就转向了停在旁边的那副棺材,那双本来还阴鸷癫狂的眼睛忽然变得很温柔,就像冬日里的温泉,让人见了就心中一暖。
不知怎的,瞧见她这模样,马秀真心头一哽,只觉得眼睛就有些润了。她心中已猜到,这故事的发展不会是多么令人愉快的事。
“我以为……他也爱我。”叶秀珠的声音突然轻了许多,脸上虽然在笑,眼泪却一滴一滴地滑落,“男人的谎话说得真好,就像从心里说出来的一样。可是他们的耐心又实在太差,连骗都不愿多骗一会儿。”
说到这,她的目光就转向了上官飞燕的棺木,里面的怨几乎化为实质。陆小凤叹了口气,他其实早就猜到霍天青在这事中定然扮演了个重要角色,没想到却是个如此不光彩的角色。
只怕他当初之所以会接近叶秀珠,并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为了从她那里得到独孤一鹤的消息。
“这样的男人,你何至于为他如此!”马秀真对她是又气又怜,恨不得冲上去将她打醒,又想将她拥在怀里大哭一场。
“师姐,你还没爱过人,所以你不懂。”说完,她用脸轻轻靠在霍天青的棺盖上,似哭又似笑,喃喃道,“不懂也好,不懂是福……”
“那你为什么要杀阮姑娘?”苏少英还是没想通,阮如苏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这句话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某个不可控制的锁。
“因为……她该死。”叶秀珠的笑更深了,眼里的寒意也更浓,她望着苏少英,露出个嘲讽的笑,“她才是最大的骗子,专骗男人的心,连你……你们……都被她骗了,他也被骗了……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她的嘴角竟然流出暗红的血来。马秀真一把扶住她往下滑的身子,惊呼道:“秀珠!”
花满楼握住她的脉搏,眉头皱起,随即叹息着松开了。他冲陆小凤摇摇头,脸上流露出难过的表情,叶秀珠没救了。
谁也没想到,她手里竟然还有一把匕首,那匕首已经贯穿她的腹部,血正源源不断地向外冒出。
马秀真颤抖地去按住那伤口,眼泪扑簌簌地掉,语气哽咽地道:“你怎么……那么傻。”
叶秀珠望着她,虚弱地笑道:“我才……不傻……你看,他死……死都没有……摆脱……”
回去的路上陆小凤忽然觉得有些冷,从心中发出的冷。他忽然很想问问阮如苏,见到霍天青死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会不会以后他死了,她也不肯为自己掉一滴眼泪。
越想,陆小凤的心就越沉,脚步也沉,面色也沉,像背了千斤重担,举步维艰。他从来自负了解女人,可是,阮如苏却是个他猜不透的女人,他甚至此时此刻,都有些怀疑,她有没有喜欢过自己。
西门吹雪一直守在阮如苏的房间的屋顶上,听到脚步声时,不由得皱了眉。这陆小凤的步子怎么这般沉,是发生了什么事?
咚咚咚,陆小凤在敲门。他敲的自然是阮如苏的门,因为花满楼和西门吹雪的房间,他从来不敲门,他自己的房间,就更用不着敲门了。
“出了什么事?”西门吹雪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上,皱眉望着陆小凤。
“叶秀珠死了。”陆小凤沉吟半晌,忽然叹气道。西门吹雪神色冷淡地道:“谁杀的?”
“没有凶手,杀她的,是她自己。”陆小凤想要笑,却发现嘴角实在沉得很,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西门吹雪看了他许久,才缓缓道:“你如果只想和她说这些,大可不必敲门了,她不会想听这个故事的。”
“西门吹雪呀西门吹雪,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想法。”陆小凤忽然被激起了斗志,瞪着西门吹雪道。
“我喜欢她又没有错,为什么要遮掩。”西门吹雪瞥了他一眼,浅浅地笑了,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满腹心事。
“你……不对!”陆小凤的眼睛忽然落在外面的街道上,面色一变,猛地转身看向阮如苏的屋子。
夜幕已至,家家户户都点了灯,为什么阮如苏的屋里却静悄悄的,既没有灯光,也没有响动。他方才还敲了三下门,到现在都没有人来开。
难道,她出事了?
陆小凤脑子里面的所有纠结全都化为云烟,半点痕迹都没有。他破门而入,生怕自己见到的是空荡荡的屋子,或者……是她的尸体。
好在,屋里有人,还是个活人,正半卧在床上睡得正香。绵长均匀的呼吸让陆小凤的心瞬间就落回了肚子里。
他好笑地望着那人的背影,走过去想将被子给她盖上,一低头,笑容就僵在了唇边。床上的人不是阮如苏,是石秀雪。
西门吹雪也瞧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