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药材的档次很高。
谢芸看着那些炮制得很精美的药材,也是一阵欢喜,当即就拆了一袋柴胡。
把柴胡拿在手里,与隔着塑料膜摸药材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
谢芸闻了闻柴胡,掰下一小节来放到嘴里尝了尝,眉头簇起,用上无相金睛再看这柴胡,好端端的川柴胡的药性居然十不存一。
“哎,好看是好看,可惜已经算不上药材了,比野草强不了多少。”
再好看的药材,只要药性不够,那就是废药。
谢芸把柴胡放到一边,把潘兵给寄来的药材挨个儿用火眼金睛检查了一遍,好一些的药材还保留着百分之六七十的药性,差一点的药材几乎不算药了,只能算是木头渣滓。
潘兵在信里留下了电话号,谢芸当下就给拨了过去。
“潘经理,药材我收到了,虽然处理得很干净,但……这些药材都被处理废了。”
潘兵听着前面那两句还挺高兴,这炮制方法是蜀光制药厂的工人严格测试出来的,历经多道工序,几十个技术骨干通宵达旦地忙活了好几天才敲定下来的方案,从外观上看,这些药材已经与长岛国在商店里卖的药材差不多了。
可谢芸用到了‘虽然’和‘但是’。
潘兵一听到那个‘虽然’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果然就听到了噩耗——这些药材都被处理废了。
他不解,“谢专家,您能不能具体说说,这些药材怎么了?怎么就被处理废了?我看长岛国那边的药材都是处理成这样的啊……”
谢芸反问了潘兵一句,“长岛国那边的药材处理方法,有什么借鉴意义吗?”
“药材是用来治病的,不是观赏品,处理得再干净,破坏了药性,那也是处理废了。在中医上,不要迷信任何的国外技术,因为中医是我们的老本行,国外搞再多,也是摸不到门槛的门外汉。”
潘兵一想到蜀光制药厂已经开始量产这种药,他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谢专家,您的意思是,药材被处理得这么干净,都没用了吗?”他还是想确认一遍。
谢芸的话彻底击碎了他心中的幻想,“是的,都没用了。”
“谢专家,能不能麻烦您来一趟,我们以技术顾问的形式聘请您。省.委给您的奖励也已经下来了,您来蓉城领个奖,在蓉城住上一段时间,帮蜀光制药厂盯一盯这些技术流程。”
“制药厂的技术骨干们懂怎么把药材处理干净,可是不懂分辨药材的好坏啊……我们都以为是年份越久就越好。我给您寄出这些药材的前一天,蜀光制药厂就已经开始批量生产了,这可怎么办?这得毁了多少药材?”
谢芸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潘兵的焦虑与慌乱。
她给潘兵支了个招,“也没必要太焦虑,长岛国之前既然研究这些,那说明他们国内肯定有这方面的需求。现在他们连设备都卖了,鬼.子们想买这些药材肯定买不到,你们可以尝试着把这批按他们的标准处理的药材卖给他们,就当是废物利用了嘛。”
潘兵豁然开朗,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突然就安定下来。
他感觉自己没那么慌了。
“谢专家,您来之前和我说一声,我派专车去接您。现在我就不同您说了,我得赶紧去给制药厂那边打个电话,尽快叫停了这生产。设备多开一分钟,就得多糟蹋多少的药材啊……”
挂断电话,谢芸看着那些治病无用丢弃可惜的鸡肋药材,想了想,决定治一点药香。
香道也是古中医治病的一种方式,冉冉升起的烟气顺着呼吸进入人体的肺窍,药气随着肺的张合慢慢起效,是一种很温和的疗法,效果虽然没有一碗汤药灌下去来得快,但胜在可潜移默化的消磨病灶。
此外,香道在静心安神、平顺心气、抚慰情绪上也有奇效。
见周胜眼都不眨地盯着她看,谢芸摸了摸脸,问,“怎么这样看着我?是我脸上有灰?”
周胜道:“我是发现,你还挺坏的。”
“我哪儿坏了?”
抓药材出来,按照药香的配方混好,抓一把放进研钵内细细研磨。
周胜说,“不都说医生救死扶伤么?你怎么把不能用的药材卖给长岛国?”
“哎……”谢芸装模作样地叹气道:“因为我对脚下的土地爱得深沉。对豺狼虎豹,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