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纸道姑一听谢芸这语气就是没见过世面的新人, 主动开口给谢芸解释,“火焰山就在拱道友的辖区内。拱道友在火焰山上种了一棵大槐树,养出了这火槐精。火槐精所到之处, 尽是火海连天, 而且一旦粘上槐火,必死无疑。”
“嘶……”谢芸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厉害?”
甘西省的拱道人捻了捻胡子, 从腰间巴掌大的布兜里掏出一个大西瓜来,涂手劈成好几瓣, 挨个儿给手头得了空闲的活阴差们分了,谢芸也跟着分到了一半。
不过谢芸更好奇的事拱道人腰间那个香囊大小的布兜,估摸着也是个法器, 居然能装得下看着有二三十斤重的西瓜, 这太不科学了!
不过想想自个儿这一群人, 本身就不归科学解释。
尝一口这反季节西瓜, 还怪甜怪好吃的,比她之前吃过的所有西瓜都要好吃。
不过想想那甘西之地本来就生产西瓜, 拱道人又是当地的活阴差,他拿出来的西瓜不好吃才有问题。
谢芸一边吃瓜一边翻开泰山坊,搜了搜,果然找到了那名叫百纳袋的法器, 看着不算贵, 立马下单一件。
这百纳袋并非固定形态,可以根据人的想法随意变化外观, 谢芸打算回头就把这百纳袋变成个背包模样,这样日常里用着也不打眼。
镇度道长啃着瓜问谢芸,“你知道拱道人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不?”
正吃瓜吃得酣畅淋漓的拱道人立马就停下了嘴, 目光幽幽地看着镇度道长,“这么甜的瓜都堵不上-你的嘴?”
镇度道长嘿嘿一笑,抛给谢芸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不再说话,继续埋头吃瓜。
谢芸琢磨了一下,“难不成是因为……”她学着拱道人那天在泰山大殿里的发言语调说,“让那些人都拱去投胎!”
镇度道长恰好吃完了手里的瓜,把瓜皮朝着海里一丢,拍一拍手上的汁水,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计功榜,再次舞动起了招魂幡,大笑着同拱道人说,“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人家猜到的!”
拱道人咬牙切齿,“我回头就拿我孙女儿的语文课本学普通话。”
“可你孙女儿说普通话也是拱来拱去的!”
在场的活阴差们哄堂大笑。
谢芸心里的感觉有些奇妙。
怎么说呢……这些活阴差与她想象中的差异挺大的,如果不是当下做的事情太过惊世骇俗,她都要以为是天南地北的朋友相聚在海岛上旅游来了。
过了两刻钟的时间,胡六姐的身影出现在海面上,她似乎是从长岛国那边飞奔来的,顶着一脑门的汗,喘气如牛。
“对方的弥生鬼社已经察觉,请出了古坟印来镇压国运,还请动了镰仓刀和昭和弩,多半是要反击,大家做好准备,可别被弥生鬼社的贱种给误伤了!”
谢芸看胡六姐气息不定,身上的青衣还带着血,从泰山小印中取出一片千岁茶树的嫩叶来,给胡六姐递了过去。
胡六姐也不同谢芸客气,接过千岁茶叶便含在口中。这一次潜入东瀛,她差点被那些鬼-子斩下一条尾巴来,真是进一步打又打不过,退一步越想越气。
“你小心点,昭和弩的威力很大,若是被射中了,你就甭当活阴差了,直接当真阴差吧。”
谢芸点点头,看了一眼计功榜,只见自己赚到的功德已然拍在第一位,比第二位要足足高出了九十大功,立马取了八十九大功兑换成修为,加持在自己身上。
计功榜上排在第二位的活阴差见谢芸的功德一直往下掉,心思一转就猜到谢芸在做什么,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这太平道友还真是个憨憨,有大帝在,镰仓刀和昭和弩根本近不了我们的身,兑换功德干什么?说不定我能白捡个第一当当。”
这位活阴差负责川藏一带,名叫刘达摩,修的是一尊似笑非笑地诡佛。
刘达摩看着谢芸的功德与他的功德越来越相近,嘴角的笑意都快噙不住了,他看向计功榜的目光越来越火热,嘴里还念着经文,心里却已经开始倒计时。
五!
四!
三!
二!
???
刘达摩看着谢芸那飞流直下的功德在比他多一个大功的位置上急刹住脚步,然后又开始蹿升,与他的距离再度一点点拉大,好悬没吐出一口淤血来。
他都被谢芸的这一招手段给气伤了!
扎纸道姑和镇度道人瞥了一眼计功榜上,眼尾也浮现出一抹笑意。
这太平道友真是个妙人。
微眯着狐狸眼调息的胡六姐手里原先还攥着一枚符箓,都快掐出指甲印了,随时都准备驱动,这会儿见谢芸没有犯傻,这才悄悄收起。
那枚符箓是临行前胡太奶奶给她的保命之物,她九死一生逃出来,这保命符箓没派上用场,原先想着危急时刻救谢芸一命,眼下看谢芸的行为又怂又苟,胡六姐觉得这保命符箓多半是用不上了。
微眯着的狐狸眼彻底阖上,尽力运化千岁茶叶中的无穷灵力。
一抹银灰色的刀光在长岛国上空渐渐凝聚,如同一轮初升的明月,只是这明月之上杀机凛然。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