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现行的药方并不是从零开始原创,而是先根据病人的病情做个分类,在记忆里搜寻一张前人沿用了几百年的经典方剂,然后再按照自己的诊断适当得增增减减。
就好比是从作文书上抄了一篇优秀作文,按照自己的情况修改一下细节……这方子究竟是脱胎于哪个方子?
看着这药方上的主药,实在想不通啊!
……
想不通的不只有药材公司的抓药大夫,还有重机厂附属医院的药房。
朱玉梅多嘚瑟啊,仗着有个当院长的叔叔,直接挤走了药房的老员工,直接空降进来。
哪怕大家心里都不服她,甚至看不起她的专业水平,可看在她院长叔叔的面子上,还是得同她客客气气的,甚至得忍着心里的恶心捧她。
谢芸多么骄傲的一个人?还不是被朱玉梅给挤走了?
刚上班就看了一出好戏,药房里的护士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才过了十分钟不到,朱玉梅的脸就变红了,拿体温计一测,好家伙,体温直接飙到了四十度!
朱玉梅仗着职务之便,赶紧跑去找医生,医生担心退烧药太慢,直接给打了退烧针,可体温却迟迟降不下来,人都烧得说胡话了,还一个劲儿地喊自己太奶,稀里糊涂地问她太奶是不是要带她走。
院长很快就被惊动到了!
急诊上大半的医生都过来给看了,按理说那速效退烧针打完之后二十分钟就见效了,可朱玉梅打完退烧针二十分钟后,体温却是直接飚到了四十一度,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了,只能靠物理降温的方法。
见退烧针都不管用,中医科的老医生被喊过来给针灸了一回,护士站的护士长领着一群小护士给拿着冰毛巾物理降温,感染科的医生给开了强效抗生素吊针……
药房里的人都不敢吭声,脑海中满是谢芸早晨来给朱玉梅撂下去的那句话——“我在太平间等着你”。
同谢芸有些过节的护士这会儿已经开始止不住地冒冷汗了,腿抖得好像是脚下踩了缝纫机一样。
这事儿实在是太他.妈邪门了!
她们心里只盼着能挺过这一劫,别像朱玉梅一样半只脚迈进太平间,以后绝对不同谢芸作对了!
那些同谢芸关系还不错的人心里却是在想,是不是得去太平间看看谢芸?再拉近拉近关系?可千万不能让谢芸有人走茶凉的感受啊!
她们还有大把的年华可活,一点都不想躺着进太平间呢!
人心各异。
人民医院的院长在病房里盯了十几分钟,确保全院有真本事的医生都过来看过了,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家侄女儿在药房出了事,药房的人怎么一个都不过来看?
同药房几乎扯不上关系的护士站的小护士都挨个儿来这边跑了好几趟了!
难不成是药房里出了啥事儿?
院长黑着脸去了药房,见所有人都忙得飞起,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取药拿药,这才消了心头气。
药房确实忙,全院各个科室都得到这边来拿药,还得给买药的病人取药,没时间去看也情有可原。
在药房里环视一圈儿,院长找到了想找的人——那个当初主动同她说谢芸做事不认真可以调去别的岗位的护士,唤道:“彩玲,你跟我出来说明一下这边的情况。”
张彩玲腿软得差点原地跪下。
她是同谢芸关系不好,可那仅限于看不惯谢芸那奢侈腐|败的生活作风,生不出孩子来还骄傲得像只天鹅,也有些嫉妒谢芸那不缺钱花还想咋花就咋花的日子,可她同谢芸没什么深仇大恨,犯不着拿自个儿的命去给谢芸上眼药啊!
接下来的十分钟谈话里,张彩玲都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在院长面前不断地给谢芸美言,而且对着院长那张越来越漆黑的脸。
“张彩玲!我问你玉梅的情况,你同我扯谢芸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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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芸哪里知道泰山小印的威力有这么大?
她以为只是对朱玉梅施行了小惩大诫,没想到差点把朱玉梅给送走。
这会儿的谢芸正在太平间旁边的小办公室里研究泰山小印。
这泰山小印并不是非得在太平间里才能发挥作用,只要在她被分到的这一片辖区里,她的心念与泰山小印一联系,就能把那些等待投胎的鬼都给召唤过去。
这个功能很好,不需要她一直都在太平间里工作。
谢芸琢磨了一会儿,心里盘算起了自己必须完成的那些任务指标。
还是得帮更多的人怀上孩子,这样才能减轻阴司的人口压力。
在太平间里肯定不行,哪有人到太平间里重金求子的?
想光明正大地完成送子任务,一是在医院做医生,借着医院的招牌,每天都会有源源不断的病人主动送上门来 ,二是开一个自己的诊所,凭借病患之间口口相传的口碑来把名声闯出去。
有朱玉梅的叔叔在,医院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只能自己开诊所。
谢芸心里打定了主意,反正不打算在医院长干了,瞅着有空就把手续给办完,自个儿也好搞一个无缝衔接。
百无聊赖地挺到了下班时间,谢芸拎上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