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青山公社知青姐妹花, 现如今谢迎春和林知书成了亲戚,经常在一块儿,林知书是个体户, 时间没那么紧张,谢迎春不一样,多数时间都在学校里忙到起飞,等谢迎春有了空之后, 二人会时不时约着出去逛个街,吃吃喝喝玩玩。
大学四年过去也有好久了,曾经的知青姐妹花也在时间的冲刷下渐渐淡了联系,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联系,逢年过节还是会通个电话的。
王萍性子要强,嫁给了隔壁村的张铁军,用王萍的话来说,张铁军就是那种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 脑瓜子还行,当初同王萍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加上王萍在青山公社这边插过队,一来二往地就熟了。
脑子里花花肠子多的人有自个儿追媳妇儿的方法, 最笨老实的人自然也有。
张铁军不懂得罗曼蒂克, 但他知道对一个人好, 就是要把自己的真心都捧给那个人, 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 帮她摆平可能遇到的问题, 给她提供更好的生活。
要是张铁军遇到的是谢迎春这种能作会闹的性格,铁定会被谢迎春嫌弃不懂风情、生活无趣,但他喜欢上的是直肠子的王萍。
想想当初王萍怼梅艳那劲儿, 她是说话爱绕弯子的主儿?
她不是!
能用半句话表达明白自个儿意思的时候,王萍绝对不会绕弯子多说半句凑齐一句。
一个是不爱绕弯子的直肠子,一个是你说啥就是啥的钢铁直男,二人一拍即合,倒是没像谢迎春那样刚入学就生了孩子,大学毕业的时候孩子都能送到托儿所,王萍和张铁军是大学毕业那年结的婚,二人领完证之后就轮到了分配工作,同组织上打过报告,不出意外的,分到了同样一个地方,然后便是工作与生娃。
王萍和张铁军都是实干派,分配到津市监狱后,一直都认认真真地干,如今工作几年下来,也算是中层干部了,混得挺体面的。
监狱里最是能看穿人情冷暖,仿佛照妖镜一样,照尽人世间的黑白清浊。
王萍同谢迎春是这样说的,“当初我我们这边收押一个诈骗犯的时候,我看着名字和你像,就留了个心思,事后查了查,确实是
你亲弟。五官同你长得很像,我也偶尔问过一次探监来的家人,就是……你-妈。”
“杜伟春犯了事,你爸妈去探过好几次监,人看着还算精神,不过头发白了一大半,身上的衣裳这些虽然干净,但能看得出来,日子不好过,衣裳上有补丁了。而且吧,现在经济发展日新月异,大家都追逐潮流,穿着新衣裳,你爸妈还是咱们上大学那会儿时的打扮,看着有些……不如意。”
王萍只知道谢迎春同娘家的关系不是太好,但不清楚究竟不好到哪儿去,原先没见着谢迎春的时候,她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家里真的需要谢迎春帮,肯定就打电话过去了,结果她从没见谢迎春去探过监。
等谢母探监时,她顺嘴提了两句谢迎春,发现谢母只是追悔不迭地叹气摇头,也就没给搅和谢迎春的家事。
但王萍那直性子……没见到谢迎春面的时候,她不会主动想这事儿,自然也就不会同谢迎春谈,但见到谢迎春的面,她就憋不住了。
把谢伟春接受劳动改造的事儿说完之后,王萍又加了一句,“其实吧,你弟犯的那事儿,后头多半是有问题的。因为你弟进来没多久,后来就又进了两个小伙子,长得都挺俊的,犯的事儿也差不多。我私下里查过一些蛛丝马迹,别的没查到,只是听人说过,你弟和那两个俊的人都同一个人处过对象,那女的吧,家里头背景挺大,我自己瞎猜了一个原因,你弟和那俩男的多半是被人蛊惑了,犯的事儿都是非法集资,说是要去羊城进货做生意,找邻居朋友筹了钱,把钱交给那女的,结果女的跑了,还出国了,抓不到。”
谢迎春:“……”
她当场就真情实感地骂了一句,“那猪脑子还想做生意?”
她对那家人不待见是真的,但毕竟是亲弟,父母偏心,她不会怪到谢伟春头上,谢盼春做那龌龊事儿恶心她,她厌恶谢盼春,但谢伟春并没做过什么害她的事儿,充其量就是腆着二皮脸想找她要点钱,知道她不会开那个口子后,二皮脸也就没做啥死缠烂打的极品事儿。
如果二皮脸真是做了什么触犯法律的事儿,谢迎春自然不会妨碍他把牢底坐穿,可这会儿
听说二皮脸是被人坑骗的,正主出去逍遥法外了,二皮脸这个帮凶却遭了秧……谢迎春心里有些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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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泽听谢迎春说了这事儿之后,直接说,“这还不简单?你现在去津市走一趟,什么事情解决不了?该教训你弟就教训,该查背后的人就查,凭你肩上的衔儿,谁能拦得住你?”
谢迎春赌气,“我才不回去。”
眼看谢迎春的嘴撅得都能挂个油壶了,于泽怎么会看不穿谢迎春的心思?明明就是想回去处理这事儿,可是又因为当初的事情生气,抹不开面子,这才陷入了两难之中。
于泽给谢迎春捏了捏肩,劝说,“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咱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