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泽她奶奶年纪大了, 走到了人之一生必须要走的路上,体力与精神日渐衰弱,家人带着她去医院看过好多次, 医生查不出什么明显的问题来,检查结果无非就是你那么一句顺其自然吧。
也算是寿终正寝。
因为于泽出息了的缘故,于泽他爸和黑脸婶子两家都搬来了平沙市,老太太的葬礼如果想要办得简单点, 那两家聚在一块儿办就好,可若是按照松原那边的规矩,就得喊很多的亲戚。
于泽他-妈犯了愁, “这可咋办?要是不喊这些亲戚,人家说我们看不起人,要是喊了吧,这实在太远了,人家不愿意来, 说不定还会在背地里骂……”
于泽说,“通知必须到位,来不来是他们的事儿。如果愿意来,我们管吃管住管路费, 只要把我奶给体体面面的送走就好, 如果他们不愿意来, 那也无所谓。我奶最亲的人都在这儿, 还怕不能把我奶体体面面地送走?”
家庭的更迭向来都是以权力为中心而转移的, 谁在家庭中做出的贡献大, 权力的中心就像谁便宜,任何一个家庭都如此。
原先于泽他爸赚的钱最多,对家庭的贡献很大, 所以家庭的权力中心就在他手里,小事琐事杂事或许于泽他-妈自己就做主了,但若是大事,肯定会和于泽他爸商量,两个人商量着来。
到了后来,于泽赚上工资之后,对家庭有了贡献,于泽他爸妈做一些决定的时候,便会考虑于泽的态度,如果于泽的想法出了问题,于泽他爸妈都会劝一劝,一方面是为了家里人达成统一意见,一方面则是教会于泽为人处世的能力。
如今于泽他爸妈没什么事情做,每天都是看看孩子遛遛鸟,出去同人扯扯淡,或者是搓几把麻将,日子闲下来,吃穿用度都是于泽给,家里的一些决定权也就落在了于泽头上,到了于泽撑起门户的时候。
只要于泽的决定不是做的太离谱,于泽他爸妈都不会做出太多的干涉。
这会儿听于泽说家里人‘爱来不来’的时候,于泽他-妈点了头,但他爸觉得有点不妥,还是想按照家乡的习俗来把老太太风风光光地葬了。除此之外,于泽他爸还有将老
太太送回家乡安葬的打算,毕竟于泽他爷爷还在松原葬着,老两口自然应该合葬的。
于泽听后,觉得挺有道理,便同意了,他还想了个办法,老太太的遗体是没办法运回老家安葬的,那就先在平沙市九龙山火葬场火化,然后带着骨灰回老家。
带骨灰上火车可能会给别人带来不便,那就开车回,他和谢迎春都不会开车,但周胜会,让周胜开,实在不行就花钱雇一个司机开。
于泽同谢迎春说了这事儿,谢迎春当天晚上守夜的时候就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开上了穿天遁地的大飞机,驰骋在星辰之间,还从太空深处的星辰上采掘各种矿石与能源,通过她驾驭的那种航空飞机运回地球。
在梦里,谢迎春不止学习了那种航空飞机的驾驶技巧,还学了很多机械制造的理论与技术,甚至还包括许多与太空相关的知识。
这个梦一醒来,谢迎春心中居然生出一种车很好开也很好控制的错觉。
因为老太太的葬礼不需要招待太多人的缘故,在九龙山火葬场停了三天就开了遗体告别仪式,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七的人,进去时还好好的,看着如同睡着了一样,出来后就变成了装在那小方匣子里的一捧灰。
一家人哭的稀里哗啦,连带着被灌输了‘太奶奶去了天上’的于繁和于亨也跟着哭……闹哄哄地办完丧事,谢迎春和于泽从学校请了假,周胜和林知书把批发的事情交给了提拔上来的得力员工,一家人连同请来的司机,开着车踏上了回松原的路。
谢迎春想着自个儿在梦中已经掌握了驾驶航空飞机的技术,驾驶一个地面上跑的小汽车还不是轻而易举?
为了保险起见,谢迎春坐在周胜驾驶的副驾驶位上看了大概两个小时,暗暗总结了小汽车的驾驶方法,等到了一段荒无人烟的乡间小路上,谢迎春看周胜已经疲劳了,就出声说:“胜子,你来副驾驶上休息一会儿吧,我看你开车挺容易的,学了一路,我来试试开车。”
周胜对谢迎春一向都是十分信任的,几乎接近了盲目崇拜的层次,听谢迎春这么说,便以为谢迎春真的学会了,将驾驶位置给谢迎春让了出来。
车上的于泽她妈和
黑脸婶子原先还有点担心,可是看谢迎春过了刚上手那一段不熟练的阶段后,开车特别稳,姑嫂俩也就放心了,还唠起了磕。
就在于泽她妈和黑脸婶子商量回去该怎么办白事宴,怎么把老太太风风光光安葬的时候,异变突生,一头傻狍子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直接横在马路上,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车头前。
周胜开车这么久,遇到的这种情况太多了,在市里开车不得时时刻刻提防着路两边窜出来的行人?那么多的行人都能避开,更别提这么宽的路上突然窜出来的一只傻狍子了。
自个儿的开车手艺平平无奇,都从未出过交通事故,自家嫂子开车比自己稳那么多,怎么可能躲不过这只傻狍子?
周胜对谢迎春保持着绝对自信,毕竟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