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迎春这次看到的乌云同上次看到的还不一样,这次的乌云没上次那么厚,估摸着雨也不会下太大。
这次吓人的地方是那明晃晃的,好像要闪瞎人的闪电。
“那个,晚上的天气不大好,可能会下雨,你在这边有住的地方么?你先休息吧,我看后厨里有个板凳,在板凳上将就一晚上,等天亮了再走。”
于泽瞅了一眼外面,“天儿看起来确实不大好,月亮星星都看不着。诶,对了,你不是天儿不对的时候身子不舒服么?哪能让你睡板凳?你跟我到我住的地方去,老魏是一个人住双人宿舍,我和他换一下,你身子不舒服还是好好歇着吧,我和老魏挤挤就行。”
谢迎春想说不用,但于泽已经同人去说了。
老魏答应得很痛快,他还同于泽说,“咱俩这次换了,之后可就再也不换了。天天都一个人住,快把我给闷死了,你们这些王八犊子好几次打牌喝酒都不喊我……你和媳妇儿一块住吧,我老魏决定为了兄弟的终身幸福牺牲自己的单人间宿舍了。”
“拉倒吧,她一个人在那边睡,我过来和你挤一晚。老李头说明天就同领导说,把人给安排到家属院那边去住,怎么能和我们这些糙男人挤在一块儿?不说别的,每天傍晚下班回来,你们都光这个大腚洗澡,就在院子里,让人女同志看了多害羞?”
老魏不服,“说得好像你不光着大腚洗一样,而且你的腚最翘,这是整个庆云油田的人都公认的。比之前见过的婆娘们的腚都翘,你洗澡的时候,我一个大老爷们看了都有想法。”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于泽的汗毛都被老魏的这几句话给吓得竖起来了。
他转过身,一脸震惊地看着老魏,问,“你说啥?”
老魏浑然不在意,“啥都没说。”他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一圈肉,问于泽,“你确定要和我住?这天儿可热得很,咱俩挤在一块儿,晚上还不得热死。”
于泽刚听了老魏的那等虎狼之词,这会儿哪里还敢同老魏一块儿睡,他怕自己晚上睡一觉就失了节操,连忙否定道:“不用,我就是和你说笑呢。”他决定在板凳上
对付一宿。
于泽同老魏换了床铺,谢迎春已经帮于泽把床铺给铺好了,等于泽同老魏换了钥匙回去之后,她发现谢迎春取了一张床单扑在那张空置很久的床上,人就和衣躺在那张床板上,床铺还给他留着。
“不是让你睡床铺么?你怎么睡床板儿上了?”
谢迎春答道:“床铺是留给你的。”
于泽愣住,呆了一会儿才苦笑出来,“谢知青,你对我就这么放心呢?外面的人本来就看咱俩暧昧,这要是一个屋子睡了,明天不知道他们能说出什么话来。”
“他们怎么说是他们的事儿,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之前下大雨的时候,咱在防空洞里不就是这么凑合的吗?现在的环境、条件可比防空洞里好很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明儿个三点多起来做面点,第一天来,给油田上的人留个好印象。”
于泽不依,“那你到床铺上睡,你才睡四个小时不到,躺在那硬板儿上哪能休息过来?你到床上睡,我睡床板儿。”生怕谢迎春不依,于泽又道:“反正你半夜就起来了,你先休息好,我到时候再换到床上睡,睡几个小时,吃过早饭后同你回青山公社拿东西,开拖拉机去,晌午就能回来,直接去同你收拾收拾家属院那边,晚上也不耽误你再做面点。”
谢迎春见于泽坚决,没再推脱,她同于泽换了床铺,见于泽穿着鞋就要往床上躺,提醒道:“你脱了鞋睡吧,穿着鞋睡不舒服。”
于泽脸色有点囧,“不用,我习惯穿着鞋睡了。”
“哎,脱了鞋睡吧,是不是有脚汗?我弟之前就有,早就闻习惯了,不用捂着。”她心里想的是,一个人的脚汗味儿再大,能大过之前她爸和她弟的双人叠加攻击?
于泽见谢迎春的脸色特别诚恳,也不好意思再拒绝,慢吞吞地脱下了鞋,被胶鞋捂出来的特有的味儿在房间里弥散开来。
谢迎春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凝滞,于泽的脸色也尴尬得恨不得找条地缝扒开钻进去。
屋内的气氛一片死寂。
谢迎春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要被这种味儿给冲开了,她主动出生缓解尴尬道:“确实有点味儿哈……不过没事,开窗户晾晾就好了。”
于泽尴尬地提
上胶鞋就跑出去,到河边洗脚,那堪比生化武器的味儿险些熏死一条河的鱼虾。
大概洗了有二十分钟,于泽才拎着两双湿漉漉的鞋回来,他不仅洗了脚,还洗了鞋。
谢迎春见于泽蹑手蹑脚地躺回到床上,还找了个东西捂上他的脚,没憋住笑,当场笑出了声。
于泽尴尬地恨不得钻到墙缝里面去。
谢迎春笑了一会儿,见于泽窘迫得脸都红了,掐住自己的大腿硬生生地止住笑,同于泽说,“你把捂脚的那个东西拿掉吧。不捂的时候没什么味儿,越捂味儿越大。”
“我和你说,找我之前在津市的时候,看过相关的医书。人的脚汗本来是没味儿的,是脚皮里面有一种细菌,我们脚上有了汗之后,那些细菌就会繁殖得特别快,产生了又